傍晚的光線透過落地窗灑在客廳地板上,金黃色的余暉在林嶠川整理整齊的家具上拉長陰影。江疏音坐在沙發角落,雙手交握,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她知道自己整天這樣發呆,他看得一清二楚,卻一直未直接發難——直到這一刻。
林嶠川從書房走出來,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她。“又在發呆?”他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
江疏音低下頭,手指在膝蓋上絞成了小團,“沒……沒什么。”她的聲音細得幾乎被風聲掩蓋。
林嶠川伸手在沙發旁放下文件,坐到她旁邊,保持著兩拳寬的距離。他沒有伸手去碰她,但那股氣場就像鐵網般包圍了她。江疏音感到胸口壓抑得發悶,呼吸像被掐住。她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完全洞察,每一個思緒都無法掩藏。
她想起自己搬到別墅的第一天。那時,她以為至少還能保留一絲自己的空間,一點自由。但現在,她明白,這棟房子里每一寸空氣都帶著他的氣息——冷靜、威嚴、不可抗拒。
林嶠川低下頭,聲音帶著輕微的暗笑:“你整天發呆,我能感受到你的空白,也能感受到你的無助。你以為這能騙過我?”
江疏音的肩膀微微顫抖,她低下頭,手指緊緊抓住沙發墊,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麻木,是不是在欺騙自己,也是在欺騙他?
林嶠川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空氣中充滿了壓迫感,卻又沒有動作。江疏音的目光在沙發和窗外的夜色之間游移,她的心像被拉扯,既抗拒,又無力反抗。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高大的落地窗灑進寬敞的客廳,照在林嶠川筆直的身影上。他一邊整理公文,一邊瞥向角落里坐著的江疏音。她的姿勢僵硬,手指輕輕捏著衣角,目光空洞地盯著地板。
“今天陪我上班。”他開口,聲音冷靜,像是陳述一個事實。沒有問,也沒有商量。
江疏音愣了一下,輕輕搖頭:“不要……我不想去。”
林嶠川抬起眼皮,視線如鋼刀般冷冽,語氣平穩但不可抗拒:“跟我走。”
她的心猛地一緊,像被繩索勒住。她想拒絕,可手腳僵硬,喉嚨像被堵住。過去幾天的麻木感讓她完全沒有力量反抗,只能跟在他身后,像一只被牽引的動物。
車子駛出別墅,江疏音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街景快速倒退。嘉水市的高樓大廈在晨光下閃著冷光,人來人往,她卻像隔著厚玻璃,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林嶠川沒有說話,手握方向盤,偶爾用余光掃她一眼。她能感受到那種潛藏的掌控感,如空氣般無形,卻壓得胸口發悶。她低下頭,手在膝上輕輕捏著衣角,呼吸慢慢加快,卻沒有一句抱怨。
“看什么呢?”他的聲音突然響起,平靜得像石頭落地。
江疏音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沒……沒看。”
他輕哼一聲,沒有再說話,車子駛入林嶠川的辦公大樓。大樓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員工們步履匆匆,眼神帶著幾分敬畏。江疏音感到一種異樣的緊張,她低著頭,跟隨林嶠川進入電梯。
進入辦公室,林嶠川指了指一側寬敞的沙發區:“你在那里坐著就行。”
江疏音抬眼看去,這間辦公室足足有兩百平,桌椅整齊排列,落地窗外能俯瞰嘉水市的街景,高樓林立,她從沒想過林嶠川的公司有這樣的壯景。
林嶠川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處理公文,偶爾抬眼看向她,但沒有要求她做任何事情。江疏音拿起旁邊放著的平板,滑開最近大火的電視劇。屏幕亮光映在她的臉上,她輕輕嘆息,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努力讓自己沉浸在劇情中,暫時忘記身邊那種沉重的壓迫感。
她坐在沙發上,身體略微蜷縮,像是把自己裹進一個小殼里。耳邊是空調輕微的嗡嗡聲,隔壁是林嶠川敲擊鍵盤的聲音。她感受到一股奇怪的熟悉感——他在旁邊,卻不干預她的行為,只是冷靜地存在。
電視劇劇情在她腦中斷斷續續地流過,可她的思緒仍然繞不開林嶠川。她突然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節奏:出門、辦公室、沙發、平板、安靜。每一環都在提醒她,他掌控著她的空間,也掌控著她的日常。
她心里微微顫抖,第一次清晰感受到那種被掌控的現實感。麻木感依舊存在,但已經出現裂縫——她開始在意他的視線,開始注意自己的動作是否引起他的留意。
林嶠川偶爾抬眼,看到她在沙發上翻看劇情,眉頭微微一挑,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杯遞過去:“喝點水。”
江疏音愣了一下,手微微伸出,接過水杯。水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像一絲微妙的溫暖,她下意識抿了一口。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因為這份關心而感到溫暖,反而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他用最細微的方式提醒她,他在意她,也在掌控她。
她心里涌起復雜的情緒:無力、抗拒、甚至微微依賴。她低下頭,繼續滑動平板屏幕,努力讓自己沉浸其中,卻發現每次抬頭,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從書桌那頭落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