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爹爹不開心,煙兒當如何做呢?”
杜若煙一聽,眼睛一亮,登時笑瞇了眼,嘴一撅,作勢要親他:“那自然是——煙兒親爹爹一口,爹爹就開心了!”
說著便撲過去,輕輕在他臉頰印上一吻,帶著淡淡的馨香與少女的溫熱。
杜珂被她逗得嘴角微微翹起,眼底一層霧氣瞬間被笑意沖淡:“只親臉頰,可解不了爹爹的煩悶“
杜珂指尖輕抬女兒下頜,語帶調笑:“怎的,煙兒今日連哄爹爹也不肯用心了。”
杜若煙眼波流轉,俏生生地看著他:“爹爹若真不快,煙兒便唱一段《琵琶記》可好?只怕唱跑了調,反惹爹爹更煩。”
她說得天真爛漫,實則句句帶刺。
杜珂一聽,心頭一顫,懷中環著她的手臂不由收緊幾分,語氣放緩:“煙兒乖寶……是怪爹爹了嗎?是不是——璞兒都告訴你了?”
他不明言,煙兒卻早已心知肚明。
《琵琶記》說的是寒門書生一朝得志,棄親負妻,薄情寡義。此刻唱與爹爹聽,哪是哄他解悶,分明是那老狐貍杜若璞授意,借曲敲打,叫爹爹別棄了她。
杜若煙雖懵懂,也知剛一番話太過直白。她偏頭倚在杜珂肩頭,語帶調侃:“煙兒不過唱曲,唱的是故事,爹爹可切莫多想。”
杜珂心口微澀,手指輕撫她鬢邊發絲,目光幽深:“煙兒,都是爹爹的錯。”
他一向謀定后動,從不輕顯情緒,偏偏今日,被杜若煙一席話刺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