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我剛才問過了,白小姐說她醒來的時候就在灌木從邊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因為路上都是泥,她頂著風雨找回來,鞋子還丟在半路了。”
“你沒看到兇手的樣子?”王沛安問白雅。
白雅握著杯熱茶搖頭:“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剛才在洗手間門口聽到后面有腳步聲,回頭又沒看到人,所以就問了句是誰,剛說完就發現思恬倒在地上了,我蹲下去想喊她,感覺自己也是頭暈眼花眼前一黑,我誰都沒看到,等醒來時就躺在泥巴地上,我太害怕了,所幸就在山莊邊上,立刻爬起來跑進來了。”
“難怪我和王隊找了半天什么都沒看到,我們以為兇手把白小姐帶走了,但兇手卻只是把她扔在了外頭,這風大雨大,又在黑漆漆的灌木里,怎么能發現人呢。”蔥頭嘆。
王沛安皺著眉頭沒說話。
白雅和陳思恬兩人都沒看到人,但都說是頭暈眼花后暈倒的,陳思恬聽到白雅在跟人說話,而白雅是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在問是誰。她們的話倒是沒什么出入,白雅肯定是兇手弄出去的,可兇手為什么僅僅只是把她帶出去扔在灌木林邊上?如果對方奔著殺人來的,有什么道理要這樣做呢?如果對方不是想殺人,那又圖什么?而且在這以前對方已經開始殺人了,為什么會在白雅這里停手?
轉移注意力?故弄玄虛?無聲警告?
為情?兇手是白雅的愛慕者,對白雅因愛生恨,殺了小照,將她帶走丟棄全都只是為了嚇唬她?可單純只是愛而不得,至于這么大費周章么?還是,白雅和陳思恬中有人在說謊?兇手是她們其中一個?或者還有其他人?
王沛安看向兩人,仔細觀察。
“原本是好好的出來體驗,沒想到現在出了人命,該怎么跟小照的父母交代啊。”導演痛心疾首。
是啊,出來工作順便放松的,結果卻無緣無故丟了條命,從早上到現在,大家都沉浸在深深的恐懼當中,現在導演這么一說,他們才從驚恐中意識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就死在了他們面前,那樣鮮活的生命,說沒就沒了。
大家都悲傷起來,沒有再說話。
王沛安心里一直擱著事,沉默后看向白雅追問一句:“白小姐,你剛才進來后說的什么?誰想害你?”
白雅聞言眼神一滯,抱緊水杯搖頭:“你聽錯了,我什么都沒說。”
她這么說,王沛安也并沒有繼續再問。
蔥頭看了一眼,走到另一邊朝王沛安招手,王沛安起身朝他走過去。
“頭兒,我覺得有些不對,那兇手到底為什么這樣做?還有,白雅她剛才沖了個澡,如果她身上有什么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那估計都沒了。”
王沛安剛才也想過這一點,他說:“那兇手不會這么大意在白雅身上留下什么,甚至之后在小照房間和洗手間,都不會找到任何指紋,她們如果是中了迷藥,這么短的時間就醒過來,那藥劑應該很小,現在沒辦法做檢測,時間一長,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兇手,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做,太狡猾了!”兩人各有所思,返回去后,蔥頭叮囑,“從現在起,有什么需求大家盡量先忍忍吧”
連著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用說大家也不敢再單獨行事,喝水上廁所,能忍就忍,只要熬過這場狂風暴雨,就安全了。
接下來,大家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是本以為風雨會越來越小,可到了下半夜,雷聲閃電卻越發狂烈。
“那山莊的人不是說風雨今晚應該就能停的嗎?”有人焦急地問。
沒人回答,因為沒人知道,山上天氣本就多變,前一分鐘烈日,后一分鐘可能就會暴雨,只是大家等了這么久,眼看就是希望了,結果一聲雷響,將眾人又打回黑暗中。之前他們還能彼此安慰,可這會兒誰都沒有說話,說什么呢,在這種情況下說什么都是徒勞。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有人開始點頭打瞌睡,慢慢的接二連三,大家便你靠我我挨你閉了眼。
將近二十來個小時,所有人都沒吃幾口,又一直處于驚恐無望中,誰都不是鐵人,撐到現在早已透支了精力。只是這一次,還沒等誰真正睡著,便齊刷刷聽到了裹在呼嘯風聲里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