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安眼還未睜開,手已經在懷里摸索阮舒,待手心是姑娘的嬌軟和溫熱后,瞬間被吊起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些。
原本神經就長時間緊繃著,大家再也經不起什么驚嚇,紛紛青白著一張臉在人群里確認,待看過一圈后,發現所有人都在,并沒有少了誰。
“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們太久沒休息都幻聽了?”男二面色緊張。
蔥頭反應過來:“頭兒,好像是后面,是那幾個服務生!”
話出,王沛安已經往后跑去,蔥頭連忙叮囑眾人呆在原地,自己飛快跟上去,兩人還沒繞到后面,便和跌跌撞撞的廚師撞在一起。
廚師是三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此時嚇得面無人色,指著身后結結巴巴才抖出一句:“董芳芳死了!”
董芳芳是誰,王沛安他們都不認識,但出了人命,不管是誰他們都得往前沖。
過去時,死去的董芳芳正側躺在地上,她雙眼大睜,身上還半搭著薄被,已經稍稍有些凝固的血液沾濕衣被淌了一地,從胸口的血洞里往外蔓延。
王沛安和蔥頭對視一眼,后者皺眉道:“又是一刀入胸。”
王沛安低頭檢查尸體,抬頭看了眼正對床頭的空調,補充說:“她應該死了好幾個小時。”
山莊有兩撥人,阮舒和王沛安之間認識,他們算是一行人,另一邊山莊的工作人員。
從發現小照被殺后,兩撥人便自動抱團避免落單遇險,當時王沛安提議過,為避免其他意外,讓山莊工作人員也和他們一起呆在后廳,后來白雅被擄,山莊幾人便和他們分開了。
放平日里,能和這么多明星在一起,多榮幸多激動,可接二連三的事故,讓山莊幾人意識到兇手是朝這群明星來的,要命的事,誰還愿意和那群人在一起。況且明星們可以不睡等到次日,但幾個服務生還要早起為客人們做飯搞衛生,既然不關他們的事,便都散去睡了,但怕還是怕,幾個姑娘收拾枕頭睡在了一起。
董芳芳在前一天還在工作,但夜里吹冷氣開始發燒,早上聽到出了人命,還撐著起來看過一回,到中午實在受不住,便挪了半天假回房休息。傍晚時,還有女服務生去給她送過飯,此后幾個女服務生因白雅不見虛驚一場,也沒敢多在外呆著,便直接回了房間,但男人膽大些,鬧過幾次反倒沒了睡意,便關在房里喝酒打牌,到一半的時候其中一人出來小解,男人嘛,聚在一起就難免吹牛,才剛在一起意淫了外面幾個美女明星,此時借著醉意,男人起了色心,悄悄摸去發燒掉單的董芳芳房間,可這門還未全推開,便把自己嚇了個半死。
跌跌撞撞跑去找警察的,就是那不懷好意的男人,血泊的尸體嚇得他醉意全無,只是剛開始還不敢講實話,被蔥頭厲聲一喝,面子也顧不上了,一股腦將實話全吐出來。
幾個女服務生嚇得不輕,大家都以為兇手是奔著那伙明星來的,臨睡前,幾個姑娘還八卦是搶了資源的仇殺,還是橫刀奪愛的情殺,可是再醒來,天天都見面的同事怎么就死了。
一邊的王沛安遲遲沒出聲。一天之內發生了兩起命案,本來方向一直往連環殺人案那邊在懷疑,結果山莊的女服務生突然被殺,兇手為什么在擄走白雅,又放了她后,轉過身女服務生殺了?是不是女服務生無意撞見了兇手?
疑點太多,但目前只有王沛安和蔥頭兩人,人手和精力都不夠,在查案追兇的同時,還要保證其他人的安危,根本無暇分身。
相關人員問過話,保護好現場,他們的工作也暫時只能到這里,只是王沛安心頭泛漾,覺得不對勁,他起身吩咐剛遣散眾人的蔥頭:“你上一趟樓,拍一張小照傷口的照片,拍清楚點。”
蔥頭得了命令就走了,王沛安剛要蹲下身,有腳步聲靠近,他以為是去而復返的蔥頭,卻不想一抬頭看見了阮舒,剛要發火,面前的姑娘眼含霧氣將他狠狠抱住,哽咽了聲音說:“他們說你們這么久不回來,肯定是出了事……”
雖然連著發生這么多事,但到底有兩個警察坐鎮,眾人再怕也不至于六神無主,可突然的,王沛安他們一去不回,沒了主心骨,眾人又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心中的恐懼衍生了各種各樣不好的猜測,越猜,便越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