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本就打算引兵入城,他又何必為了運糧暴露馬腳?只要與齊國說好,進城就有糧食接應(yīng),雙方皆能降低風(fēng)險,何樂而不為?」
此外,裴將成一貫小心,若非涉及自身利益與安危,他絕不會涉入皇位之爭。
想起那封沒頭沒尾的信,姚盛嘲道:「那老狐貍,連暗示都怕會被事后清算,一句話也不肯留。能讓他頂著風(fēng)險送信,必然是這件事發(fā)生,會大大影響到他,甚至危及性命。」
而他領(lǐng)地內(nèi),唯一有長河橫越的,便是澤水城。
種種跡象,無一不表露出,四皇子有極大機率,是與齊國聯(lián)系。
江簫笙瞇起眼,沉聲道:「我擔(dān)心四皇子的心腹,就是被他送到澤水,打算與齊國里應(yīng)外合,協(xié)助外敵能以最小的犧牲殺進澤水,藉此震懾周邊駐軍。」
「不無可能。」姚盛用力捏了捏他的手,直到揉出了血色,才放開來,「齊國遭魏國攻打,應(yīng)是四皇子預(yù)料之外,才會被打亂計畫,只能空等齊國間下來。」
江簫笙心頭凝重,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不由偎進姚盛的懷抱,看著純白單衣糊涂沾上對方身上的飛灰與水氣,在兩人相依為命的依賴感中喘息著,「如此,等齊國打完。恐怕就是四皇子動手的日子。」
魏、齊之戰(zhàn)雖打亂了四皇子的籌謀,同時給了他與齊國交易的底氣。
兩國大戰(zhàn),齊國勝了,也是元氣大傷,在重新養(yǎng)兵富足前,不敢在這時得罪四皇子;若是敗了,更是沒了國家,只能伏低做小,在他的施捨下,重新獲得一城之地。
四皇子一手算盤打得好,什么都料到了,唯獨沒想過澤水城的百姓,該何去何從,又該死去多少人。
被江簫笙的主動依靠弄得措手不及,反正衣服也臟了,姚盛再無顧忌,用力地將他按進懷中,「跟我走吧,陛下給了我暗旨,要帶你離開不是問題。」
他是個戀家的人,所愛之人就是他的家。姚盛自從接旨,就一直掛念著江簫笙,一定要帶他走。
姚盛本想,江簫笙會直接答應(yīng)他,不料懷中那人推開了他,緩緩搖頭,道:「四皇子遠比你我想像謹慎,除了齊國援兵,他肯定還有留后手,不然僅憑齊國兵馬,絕不足以確保他能登上帝位。」
四皇子暗地籌謀太久,三皇子又只知陽謀,興許已有張家人被他策反,在關(guān)鍵時刻反咬三皇子一口,成了四皇子徹底擊垮三皇子,理所當然登上正統(tǒng)的把柄。
誠如景明帝所言,他的安危已是四皇子最后的勒繩。只要他還有一口氣,愛惜名聲的四皇子行事就必須收斂,這場皇子之爭仍能保有變數(shù),不墮為四皇子的一言堂。
江簫笙拍了拍姚盛的胸口,掌下心跳飛快,年輕有力,「裴將成會愿意給你線索,真實目的,應(yīng)該是在跟姚家求救。你應(yīng)該盡早取回糧食,去向承王爺討救兵。」
姚盛沉默許久,才找回聲音,「那你呢?」
「我不能走。」江簫笙細細撫摸姚盛眉間摺痕,那里盡是讓他心疼的愁緒,「張家式微,姚家撤退,四皇子沒了掣肘,就會找機會對景明帝下手,我必須留在長封協(xié)助陛下。」
而今,我在明敵在暗,雖然景明帝必然也有自己護衛(wèi),但在四皇子勢力不明的情況下,他不能撒手不管,直接跟姚盛離開。
「平寧你曾說過,因為你父兄將大周安危視為己任,所以你也會替他們守著長封,是嗎?」
澤水城寄託了江簫笙太多感情,甚至于明暘的家人,那群始終對他不離不棄的弟兄還在那,他絕不能放任四皇子將他們作為他登上帝位的祭品,
剩馀的話他沒說出口,姚盛卻聽明白了——江簫笙前半生只為了守護澤水而戰(zhàn),而今,他將一切寄託與他。
姚盛不自覺渾身顫抖,長封的風(fēng)雪再不能侵蝕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好幾年,終于不再是他一廂情愿的枯守空城,他的家賦予了他存在異世的意義,他能為此無堅不摧。
他忽然變得很熱,很渴,禁不住誘惑吸吮江簫笙肌膚浮起的薄汗,在逐漸失控的欲念中,吻上一直吸引他目光的白皙。
啃咬,揉捻,姚盛甘愿沉浮于江簫笙的誘惑,最好能溺斃其中。他偏頭,讓鼻尖摩娑著江簫笙的脖頸,將飽含貪婪的喘息重重打在上頭,毫不掩飾他的危險與愛慾。
那若有似無的碰觸,在江簫笙肌膚上牽起絲絲麻癢,化作潮紅,逐漸往下蔓延,燒得他渾身出汗,幾乎站不住。
他在姚盛的肆虐中嗚咽,噙著水光的眸沒了焦點,恍惚地看著高大的男人將他抱到窗臺邊,伏下身,一寸寸地膜拜美景,舔拭他的顫抖。
姚盛挑開江簫笙的衣結(jié),手掌往下一探,深入褻褲,包住他坦露的脆弱,富有節(jié)奏地安撫著,或輕或重,或是輕磨孔眼,最后在他陡然尖銳的哼聲中,被渴求熬紅了雙眼。
他說:「再多愛我一點吧。」
姚盛著迷地看著江簫笙在清醒邊緣掙扎,平日清冷的面目下,這份淆亂于性事的艷景,是屬于他的,只能屬于他。
慾望高漲,姚盛胸口快速起伏,一把解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