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欽實屬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
可縱使到這個時刻,扶欽依舊不肯當(dāng)執(zhí)弓之人,他平息下呼吸,仔細觀察了崔淮的神情,讓師妹決定這張弓是否舒展。
他盡量冷靜地問:“師妹確定嗎?”
他終歸還是怕唐突了師妹,他怕她反悔。
崔淮粲然一笑,伸出手勾住扶欽的后頸:“我確定。”
崔淮向來霸道,喜歡的東西就要徹底擁有,如今有了喜歡的人更是。
她輕輕用力一拉,扶欽聽話地俯首,兩人之間那點空隙消失,崔淮下巴微抬,便吻了上去。
兩人凌亂地親著,衣衫漸松,扶欽一邊安撫崔淮,一邊抓住自己僅存的理智,與崔淮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指尖微動。
以扶欽如今的修為靈力,一個簡單的隔絕符卻出乎意料的失敗了很多次,不是扶欽畫符水平不夠,實在是崔淮不經(jīng)意的握緊、是她的輕吟、是她的觸碰,讓扶欽一遍遍忘記畫到哪里了。
扶欽再次告訴自己穩(wěn)住心神,從頭開始畫。
可惜又失敗了。
扶欽把手從崔淮的指隙中抽離,轉(zhuǎn)而握住她的手腕,呢喃道:“師妹,讓我畫完。”
崔淮清澈的眼眸中全是迷蒙與無辜,像是在說她沒有打擾他呀。
可她另一只沒被制住的手,正在扶欽的鎖骨上點按。
輕點,一觸即分,等扶欽覺得難耐時又再次按下。
似是感到這舉動下扶欽的輕顫,崔淮玩得更起勁兒了。
扶欽閉上眼,咬著牙畫完了符,成功將它打到觀瀾閣門口時,他松了一口氣。
他和崔淮都是修為高深且元陰元陽俱在,他們的初次雙修怕是會引起天地異象。
要是到時候引得全谷人來圍觀,縱使他和崔淮再不拘小節(jié),也是尷尬至極。
隔絕符一壓,除了幾個老家伙,應(yīng)當(dāng)沒人能注意到了。
至于那幾個長輩,他和師妹這般是人之常情,他們知道就知道吧。
畫完符,空出手來,扶欽制住那只在他脖頸處作祟的手,可見到崔淮不滿地眉間微皺,他認命般地松開手:“好了,隨你。”
色授魂與,心愉一側(cè)。
崔淮和扶欽神魂糾纏的時候,明明是黑夜,觀瀾閣這片天卻亮如白晝,紅霞遍布,隱隱有劍鳴鳳唳之聲。
這一夜,鳳凰谷里的長老們察覺到什么,紛紛封閉五感。
對于小輩的私事,還是莫要窺探呀!
崔淮和扶欽結(jié)束后,比起尋常夫妻間的溫存,崔淮身上還泛著薄紅,就將扶欽拉起來:“快打坐。”
說完后崔淮不等扶欽反應(yīng)便運功調(diào)息起來,他們初次雙修,兩人身心皆合,對靈力有極大的提升。
扶欽看著已然入定的崔淮,忍不住扶額,師妹修道之心,屬實堅定,他自愧弗如。
怕等會兒挨罵,扶欽果斷也運轉(zhuǎn)起功法,等他再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師妹離他極近,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她全無羞怯,興致勃勃道:“我覺得很好,師兄我們再來一次吧。”
扶欽啞然失笑,一手將師妹攬入懷中,道了句:“好。”
崔淮和扶欽回到逍遙派時,已近年關(guān)。
大概是曾經(jīng)過了一次溫馨愉悅的年,一向不過年的修仙之人也秉持了這個傳統(tǒng)。
去年扶欽還躺在冰冷的鳳凰臺上生死不知,崔淮在他身旁放了一個紅封。
站在逍遙派大門前,崔淮問扶欽:“你收到了嗎?我給你的可是最大的。”
扶欽伸手將崔淮一縷不聽話的發(fā)絲捋到耳后,道:“收到了,北州的時候你答應(yīng)過我,師妹說出口的,自然都能做到。”
兩人抬首,崔淮發(fā)現(xiàn)著牌匾又變了,之前是【我在逍遙派很想你】,如今加了一個字,變成【我在逍遙派很想你們】。
“不倫不類,但卻是逍遙派的風(fēng)格。”扶欽點評道。
兩人攜手走進逍遙派,竟然又第一個碰見姜暄,他看見他們,幾乎是立刻熱淚盈眶:“你們回來了!”
崔淮暗道不妙,想用禁言術(shù)封住他的嘴,可施法的速度還是快不過姜暄那張破嘴。
姜暄轉(zhuǎn)頭向屋里喊道:“三師弟和四師妹都回來啦!他們倆明目張膽地牽著手呢,你們快一起出來看他們秀恩愛呀!”
姜暄說完,扶欽已經(jīng)感覺到師妹與他交握的手在用力,看來是很想揍姜暄了。
果不其然,崔淮一腳踹向姜暄:“每次從外面回來,第一個就碰見你,你成日不好好修煉,到底在亂晃什么!”
于是其他聲音都被掩蓋,逍遙派上空只聽到姜暄的哀嚎聲:“師妹,你輕點,我可不是三師弟,你別一不小心把我給打死了!”
在姜暄的哀嚎中,逍遙派眾人齊聚,師姐第一個沖上來抱崔淮,道了句恭喜:“師妹歷盡萬難,日后定都是坦途。”
不論是修行,還是感情。
小白狐三下五除二地爬上崔淮的肩,它報完仇后,就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