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要一直緊緊跟著師妹,反正晉衍就是一個(gè)殘魂,他鳳凰族保守起見能活個(gè)五千年,他要是之后飛升,還能活得更長。
他還能熬不過晉衍這個(gè)連身體都沒有的家伙!
告別還是告白?
崔淮望著趙知許,有些愣住了。
師姐說即使崔淮是懷著目的與他們同行,也沒有關(guān)系,她不在意。
祝余也走上前勸慰道:“人人都有秘密,你又沒故意騙我錢,還變相送了不少靈石給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他們都堅(jiān)定地告訴崔淮,他們的關(guān)系不會因?yàn)榇藁吹拿孛芏幸唤z一毫的改變。
崔淮感動之余,不免想起扶欽。
她對其他人可以說是問心無愧,唯獨(dú)對師兄,她欠他頗多。
是那有借無還的靈石,也是時(shí)時(shí)刻刻的陪伴,更是胸口溫?zé)岬男念^血。
最最重要的,是那顆一次次被捧到她面前的真心。
崔淮將晉衍收回銅板,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她想去找?guī)熜终f清楚,他的真心不應(yīng)該被這樣不清不楚地對待。
她起碼要告訴他,她拼湊晉衍的殘魂,并非出于男女之情。
剛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就看見扶欽疾步而來,他站定后,同崔淮開口道:“我……”
話開了個(gè)頭,就被他身后氣喘吁吁的姜暄沒眼色地打斷了:“師妹,我向你道歉,我剛剛不該瞪你?!?
姜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膽大包天,他什么東西???他敢瞪師妹!
“我發(fā)誓,我瞪完就后悔了,要不是去追師兄,我一定當(dāng)場就道歉了?!苯岩呀?jīng)豎起三根指頭,指天發(fā)誓了。
崔淮根本不在意姜暄方才抽筋的眼睛,她把腰間的銅板解下來,遞給姜暄:“幫我拿一下?!?
說完她伸手牽上扶欽的手,拉著他往外面走。
崔淮拉著扶欽找到一個(gè)小小的山洞,走了進(jìn)去。
到了地方,此處就他們兩人,終于可以沒有任何人打擾地說說話,崔淮松開手,她和扶欽面對面站著。
崔淮松開手的瞬間,扶欽有些慌了。
如今師妹找回了晉衍劍尊的魂魄,她是要來和他徹底劃清界限了嗎?
她不要他了嗎?
眼看著師妹就要開口,扶欽一手捂住師妹的嘴,惡狠狠地說:“我不想聽你說什么讓我放手,我絕對不會祝福你們的?!?
“不管你喜歡誰,我是不會走的,我就要一直跟著你,一直跟到你回心轉(zhuǎn)意?!?
他頭一次如此前言不搭后語:“你喜歡他也不要緊,就像一場比賽,你給我一個(gè)參賽的機(jī)會,我會一直一直努力的?!?
越說到后來,扶欽越?jīng)]有底氣,崔淮向來吃軟不吃硬,他最后近乎懇求地問:“師妹,我不比他差的,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
崔淮就看著師兄越說眼圈越紅,她有些心疼了。
她握住扶欽捂住她嘴巴的手,慢慢帶著他放下,終于得到說話的空隙:“可是師兄,被愛的那個(gè)人不用上賽場,他早就贏了。”
那一刻,崔淮感覺扶欽與她相握的那只手突然握緊,像是怕她甩開一樣:“所以,我連陪著你的機(jī)會都沒有了嗎?”
崔淮嘆息一聲,本來等出了須彌境才打算說的話,但好像要提前說了。
看著扶欽痛苦的神情,崔淮突然意識到,哪怕她真的死在了須彌境,對于師兄來說,有沒有被她愛過,這件事很重要。
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永遠(yuǎn)無法預(yù)料,但如果告訴他,崔淮喜歡他,這一刻的幸福將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
師兄的真心不該被辜負(fù)。
崔淮下定決心后,她朝扶欽走了半步,相握的手轉(zhuǎn)為十指緊扣,她說:“可在我這里,那個(gè)被愛的人是師兄你?!?
扶欽被這句話完完全全擊中了,他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乖乖低頭,額頭相抵,喃喃問道:“真的嗎?”
崔淮方才還在想如何讓師兄安心,如今近距離貼著師兄,滿腦子只剩雜念。
扶欽此刻的錯(cuò)愕,帶著點(diǎn)懸而未落的淚意,配上那張過于驚艷的面孔,漂亮得讓崔淮心顫。
崔淮莫名地覺得有些口干舌燥,那種熟悉的食欲又來了。
崔淮沒有愛過人,她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同她一樣,會產(chǎn)生一種想狠狠啃咬一口的食欲,甚至是破壞欲。
見崔淮遲遲沒有回答,扶欽疑惑地歪了歪頭。傾斜之下,修長白皙的脖頸從交領(lǐng)中露出得更多了。
崔淮的眼神從扶欽的唇移開,被那大片的白所捕獲。
這次她沒有問扶欽可不可以,而是私自做了決定。
她心口縈繞著的是扶欽的心頭血,她如今如此激動,那些灼熱的心頭血也出了很大一份力,師兄難道不應(yīng)該為此負(fù)責(zé)嗎?
于是崔淮心安理得地咬上了扶欽的頸側(cè),明明她還沒用力,就聽見師兄悶哼一聲。
崔淮埋在扶欽的脖窩里,余光卻看得很清楚,師兄的耳朵紅得好像要滴血,可惜崔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