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在她出聲之前,自己并無察覺?
放出神識,云啟昌感受到門外只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瞬間又放下心來。
他略帶壓迫地問道:“來者何人?”
話音剛落,不等云啟昌允許,受陣法保護的大門就被輕易推開了。
光影明暗間,身著紫袍的女修獨身前來,手上只提著一把劍,她說:“久仰大名,逍遙派崔淮,前來問道。”
劍域現世
問道?
云啟昌心中惱恨,他一個渡劫期巔峰的大能,竟讓一個金丹期隨隨便便找上門來。
她崔淮憑什么同他問道?
她也配?
不過快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崔淮”這個名字,云啟昌想起來這崔淮究竟是何人。
是那異世之人姜暄的師妹,是無涯宗掌門宴池的親女。
前面這個身份昭示著崔淮也是個必死之人,但后面的身份讓她最好不死在他云啟昌手上。
云啟昌又端出那副仁慈的長者姿態,語氣像是在包容不聽話的小輩:“崔小友深夜來訪,想要問什么道?我云某虛長些年紀,閱歷頗豐。你問道的時機不恰當,但我與你父親打過交道,再體諒你一心向道,凡我明白的,自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著云啟昌的惺惺作態,再想想他做下的那些事,可真稱得上是拘小節而無大德。
崔淮扯起嘴角,嗤笑一聲:“我來同云道友來論一論,老而不死是為賊,我覺得此話頗有道理,不知云道友是否也這么覺得,甚至親身踐行這一道理呢?”
此話一出,云啟昌方才臉上的笑意僵住,那些虛偽的平和搖搖欲墜,這簡直是被人懟到臉上罵了!
崔淮卻不管云啟昌這諸多的心思,她恨不得這云啟昌當場被氣死才好,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云啟昌胸口都被氣得起伏,但他顯然十分能忍,又硬生生平復下來,眼看著又要揚起那令人作嘔的笑容,同崔淮說一些無關痛癢的廢話。
他耐煩周旋,崔淮卻不耐煩聽了,她選擇直接動手,雙手持天聲劍,一招“萬鈞”攜雷電之力直沖云啟昌面門而去。
云啟昌是個渡劫期,按照常理,崔淮區區金丹期,她的劍招殺傷力對云啟昌來說,猶如小兒拿針。
可云啟昌卻覺得崔淮劍出之時,周身的空氣都變得凝滯、沉重,他調動全身靈氣,突破周圍無形的阻礙,才躲過這一劍。
一捋白發飄飄揚揚地落下,是崔淮的劍風斬落的。
礙于崔淮的身份,方才她出言不遜時,云啟昌都沒打算當場斬殺她,但此時此刻他動了殺心。
這崔淮絕非等閑之輩,不過金丹初期就有這種實力,不能讓她再成長了!
云啟昌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崔淮你只是一個金丹期,我看在你父親宴池的面子上,不打算傷你性命,沒想到卻縱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得寸進尺,如今我倒是要替你父親教教你!”
崔淮挑了挑眉,對云啟昌的話簡直不屑至極,都動了殺心了,還如此裝模作樣。
“我倒是和云道友不同,我今日來這里,從始至終就是要殺了你。”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崔淮托腮做思考狀,隨即恍然大悟,“對了!想起來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云啟昌幾乎是勃然大怒,脫下了他那層偽善的皮,大喝道:“黃口小兒竟狂妄至此!”
云啟昌展開渡劫期的威壓,以為能憑這一下,就令崔淮倒地吐血,可眼前的崔淮卻顛覆了他的認知。
崔淮就站在云啟昌的面前,神色如常,毫無勉強,簡直和云啟昌沒施展威壓時一模一樣。
要知道在巨大的境界差距之下,強者的威壓會令弱者神魂震顫驚懼,毫無反抗之力。
云啟昌太過驚訝,以至于不自控地將心底的疑問說出聲來:“怎么回事?你感受不到威壓嗎?”
崔淮點點頭,說出口的話卻氣人至極:“好像感受到了一點,但你這個威壓好像還不如我師兄大呢。”
畢竟扶欽沖她氣勢全開,崔淮還會心跳漏兩拍呢,現在只能說是毫無感覺。
云啟昌的威壓對崔淮形同虛設,主要還是因為她曾經作為只差一步就能飛升的天下第一劍,自己就積威甚重,早習慣了。
云啟昌的那點伎倆在崔淮面前簡直不夠看的,他如今想用此招來讓崔淮屈服,就是大錯特錯。
云啟昌立威不成,又被嘲諷一番,難不成他還奈何不了一個金丹期了?
他大手一揮,十來個化神期傀儡施展各色法術,宛若真人一般,集體圍攻崔淮。
云家極善傀儡術,而云啟昌又是傀儡術的集大成者,他控制的傀儡氣勢洶洶、殺傷力驚人。
在這種危機時刻,崔淮卻仿佛無動于衷,她沒有躲,只是握緊劍,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這是自知毫無勝算,干脆放棄抵抗了?
云啟昌再次揚起慈祥和藹的笑容,現在的小輩嘴上不饒人,手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