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欽有些遲鈍地點點頭,肯定了師妹的幫助。作為苦主,直接放棄了追究理頭發為什么要摸臉這件事。
崔淮用視線一寸寸掃過扶欽的臉,煙花還在一朵朵炸開,崔淮卻無心再欣賞,因為師兄的眼睛明亮璀璨,漫天煙火好像都盡收于他眼底。
崔淮再一次冒昧地提出:“師兄,我能再冒犯你一下嗎?”
這一次,扶欽沒有回答,他只是低下頭,一手按住崔淮的后頸,吻了上去。
一陣頭暈目眩、臉紅耳熱之間,崔淮好像聽見師兄的呢喃聲。
他說:“師妹,張嘴。”
距離須彌境開放還有兩日,崔淮去了一趟無涯宗紫陽殿,宴池一聽見崔淮來了,都坐不住了,連忙到門口迎:“隔了一段時間不見,我這都感覺沒了主心骨了。”
崔淮白了他一眼:“別這么浮夸,從前我閉關幾十年,也沒見你出過什么亂子。”
宴池被懟了一句,也不沮喪,劍尊又沒真生氣,況且一段時間不見,劍尊懟他幾句,也無形中拉進了距離,如此一來,就一點也不生分兒了。
宴池依舊吹捧道:“那是知道劍尊坐鎮青云峰,心中有底。”
聽完宴池對自己大夸特夸后,崔淮切入正題:“明日你作為正道魁首帶人去討伐云家,修仙界滅門之事他們犯下不少,可謂是罪孽滔天。你也可以叫上幾個大世家,知道云家要倒臺,他們應該不會想放棄瓜分云家勢力的機會。”
“除了你搜集到的那些證據,我這里還有一些云家之人的腰牌和追殺之時的留影石,同樣是鐵證。”
宴池點頭應是,之前就按照劍尊提供的線索,找到許多有力證據,只等劍尊一聲令下。
崔淮想到什么補充道:“對了,你也帶上青彥真人和樂幽真人吧。”
他們并不是愚笨之人,青彥真人當初與云鳴交好,也存著試探之心,如今已然發現端倪。
為云家所害的苦主所剩無幾,青彥真人和樂幽真人算兩個,姜暄要養傷,就不必去了,別看見打打殺殺的,又吐著回來了。
宴池表示知曉,會照辦,但他猶豫片刻,還是問道:“云家那位老祖雖然飛升失敗,但也有渡劫巔峰的實力,有他坐鎮,云家并不好對付,要不要再等等,等無涯宗閉關的那幾位長老出關,我再帶著他們一起去?”
崔淮直言:“不必,你明日去就行。”
云家的事的確不著急,但她崔淮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宴池便再無追問,因為根據他對劍尊的了解,她一旦說“不必”,除了不用去管,還有不必問,宴池只需要服從便是,劍尊自有辦法掃平所有阻礙,讓一切計劃順利進行。
臨走前,崔淮還遞給宴池一封信:“這信是我寫給你的,有些事情要吩咐。”
“我和劍尊什么關系,有什么事不能和我直說呢?”宴池念叨著,就要拆開信封。
崔淮打斷道:“此事不急,此時也不是你看信的時機,等我進了須彌境,你再打開。”
相識這么些年,崔淮當初選擇扶持宴池當無涯宗掌門,最大的理由是他雖然常有抱怨,還時不時在背后說她一些無傷大雅的壞話,但他很聽話,很聽崔淮的話。
崔淮這些年吩咐的事,宴池每件都做得很好。
她知道,她說了這封信等她進須彌境再拆,宴池就一定會等到那個時候,即使他如今已經察覺不對勁之處。
崔淮踏出紫陽殿的大門,回頭望向宴池,他正攥著那封信,緊緊盯著它,她笑著對他說:“宴池,這些年辛苦你了。”
說完崔淮再無留戀,大步流星地離去。
夜幕深沉,籠罩住層層森嚴的云府大宅。
距離須彌境開放不足兩日,在云府最中心、靈氣最濃郁的院子里,云家老祖云啟昌正召來唯一有資格進入須彌境的弟子云榮,他不端大能的架子,如同一位普通的關心小輩的長者一般詢問云榮的修煉情況。
云啟昌如今外貌來看,已是位耄耋之年的老人,說出口的話格外祥和熨帖,不禁讓云榮想起已逝的爺爺。
寒暄完一番,云啟昌語重心長地同云榮說:“姜暄來自異世,奪修仙界氣運于己身,天道予以我們云家昭示,將除去姜暄的任務交于我們,一旦成功,我們云家將獲天道獎勵,迎來大興。”
云榮在云啟昌的敘述中,逐漸熱血上頭,他伏跪下,深深叩首,承諾道:“我云榮將竭盡全力,族里給的透骨釘,我會尋機打到姜暄體內,定不負所托。”
透骨釘,天階上品暗器,中此釘者初時并無異常,甚至感覺不到,但透骨釘卻能隨著修士骨骼游走,默默蠶食靈氣、靈根、神魂,中招者日漸虛弱、藥石無靈,最終落個神魂寂滅的下場。
面對云榮的軍令狀,云啟昌不忘擔心小輩的安危:“記得做得隱蔽些,修仙界多是不明緣由,不知我們苦心的庸才,被他們發現了,于你無利,反而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云榮感動得無以復加:“多謝老祖關心,我會小心的,退一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