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話,姜暄的精神頭又回來了些,附和道:“師弟說得在理。”
說著說著,一只靈鳥從院外飛來,停在崔淮面前。
取下信,是從無涯宗送來的。崔淮面色有些凝重,因為她曾經警告過宴池,一些客套廢話就別給她寄信了,如今宴池來信,定是有要事。
見身旁幾人都有些好奇地湊過來,崔淮一把將信收入袖中:“是家書,外人不可看。”
等回到房中,拆開信封,宴池寥寥幾語:【劍尊,云家云鳴帶一伙人去了北州,隱仙谷邵迦音發現異常,緊隨其后。我見云鳴來勢洶洶,如今劍尊渡劫實力受限,不知是否需要派人保護?】
看來云家要動手了,想必是奔著姜暄來的,那就和陳今越說的都對上了,那三家會派人來截殺他們這些穿越者。
崔淮回道:【繼續盯著云家,派人手同時觀察南州楊家和東洲許家,尤其是許家那位壽數已至的老祖。我這邊,無涯宗不必出手,不要打草驚蛇。】
封上信封,崔淮沉思片刻,還是又去信一封,給了凌虛仙君:【前輩,迦音仙子死劫已至,速來北州。】
按照系統之前透露的原劇情,邵迦音應當是死在知道云鳴真面目之時,與云鳴同歸于盡,看起來時間差不多了,
提醒凌虛一句,就當報答他此前無私幫忙看護他們逍遙派眾人吧。
至于他來了,最后結果如何,是變好了,還是更差,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等崔淮把信封好寄出,安排完正事,踏出屋門,就發現院子里姜暄又在分享他剛剛買來的酒。
夜色中,幾人都已經喝得面色微紅,見崔淮出來,姜暄舉起酒壇,招呼崔淮道:“師妹!快來喝酒啊!今日還是我請客,一醉解千愁!”
崔淮走過去,沒管姜暄,如果喝一點能讓他更開心些,那就喝吧。
趙知許和祝余看起來也只是適量小酌,也不用她多擔心。于是崔淮把目光放在扶欽身上,見他喉頭吞緩慢吞咽,唇邊染上水色,說不出來的攝人心魄。
似是注意到了崔淮的目光,扶欽側過頭看向崔淮:“師妹,你為什么總看著我?”
崔淮只覺得扶欽的眼睛波光粼粼,盛滿今夜的月光,強行讓自己清醒點,她說不出口是看扶欽太好看才一直盯著,選擇按住扶欽的手,道:“師兄別喝了。”
此刻的扶欽不如那晚的那么聽話,變得很愛發問,他又問道:“為什么?”
崔淮心虛地抿抿唇:“不安全,別被人再擄走了。”
聽到這個回答,扶欽面上流露出失落之意,他像是醉得有些暈了,為了尋找支撐,反手抓住崔淮的胳膊,猛得湊近崔淮,兩人幾乎鼻尖相對。
扶欽在酒意熏染下緩慢地眨眨眼睛:“是這樣嗎?我以為說的是,我喝醉后,師妹會偷偷吻我的那種不安全呢。”
崔淮
明明沒喝酒,崔淮卻突然臉上一熱。
上次扶欽不是醉得睡著了嗎?他怎么會知道的!
師妹威武
扶欽之所以喝醉了不安全,是因為崔淮會趁機偷吻他嗎?
崔淮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沉默和曖昧在她和扶欽之間瘋狂滋長。
若是從前,扶欽會體貼地不提,換個話題化解尷尬。但喝了酒的扶欽卻不依不饒,非要問出一個結果:“嗯?師妹怎么不說話,是被我猜中了嗎?”
扶欽大部分時候孤傲得很,眼型內勾外翹,既張揚又壓迫感十足。但如今他微微瞪大眼睛,眼型圓圓,好似真的只是好奇,眼神只透露著清澈與無辜。
可他明明說著這么咄咄逼人的話。
崔淮想避而不談,卻有些底氣不足。
畢竟的確是她偷親了扶欽幾下。
在扶欽灼灼的目光下,崔淮在心中悄然更正了說辭,好吧,不是幾下,是很多下。
崔淮有些懊惱,她何時如此弱勢過?
明明事事都是她占上風才對!
如今不管她是找借口解釋,還是落荒而逃,都是輸了陣仗。
崔淮幾乎是立刻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氣勢上絕不能輸
她和扶欽本就離得極近,崔淮心一橫,下巴微抬,嘴唇壓上扶欽的唇角,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忍著臉上的熱意,崔淮外強中干道:“師兄這就瞧不起我了,我想吻你的話,何需偷偷?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親!”
扶欽用手背撫過崔淮親的那一塊,眼底盈滿笑意,夸贊道:“是嗎?那師妹好厲害。”
這有什么好夸的!扶欽他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崔淮強裝鎮定,收下扶欽莫名其妙的夸獎:“也還好吧,我習慣了,我崔淮自然是處處都強的。”
崔淮感覺自己的臉燒得更厲害了。
明明夏日已經快過去,崔淮卻還覺得今晚有些熱得過分了,她將一切都賴到不合時宜的氣候上,已然忘記修士寒暑不侵。
除了不懼寒熱,修士同樣耳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