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注入靈力,林逢陽出劍這一刻,已經能想到女修待會兒如何跪地求饒了。等會兒她哭著求他時,他該作何姿態,有何表情,方能顯得他大度又實力強勁。
兩劍相交,林逢陽的幻想瞬間破滅,面上只剩驚愕與恐懼。
她……她不是沒靈力嗎?
為何他的劍,他的手,乃至全身都在她輕飄飄一劍下戰栗起來?
崔淮并沒有因為贏他這一劍而自傲,打敗一個內心陰暗的廢物,沒什么好得意的。對待這種人,崔淮深知如何踩他痛腳。
她輕嗤:“這就是你的實力??”
第二劍,林逢陽被崔淮的劍招逼得單膝跪地。
“你怎么好意思去教訓別人?”
第三劍,林逢陽癱倒在地,劍掉落一旁。
“你不過如此,和凡人也沒什么區別。”
比劍比劍,竟連劍都丟下了。真是輸的徹徹底底,顏面掃地。
他雙目猩紅,連滾帶爬地起來,嘶吼著:“你為什么欺負我,你一個凡人憑什么欺負我?是我不擅劍法,我的拳法極好,你有本事把劍放下!”
隨機他一拳破風而來,崔淮沒用劍,一掌抵住林逢陽的拳頭,泄掉他的力量,再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巧勁兒一扭。他那引以為豪的拳術,施展不出分毫,畢竟他連拳頭都握不住了。
她殘忍地吐露事實:“記住,下次這種水平的話,不要在外面說你很擅長拳法。”
說完她不戀戰,撤了招式,轉身離開。
林逢陽直愣愣站在原地,門口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圈弟子,都在看他們比試。
他做夢都想被看見,被重視,有存在感。如今他備受矚目,可惜是被個未入道的凡人碾在腳下。
那些弟子的嘴開開合合,是在議論他的失敗嗎?他們面帶笑意,是在嘲笑他嗎?
那一刻林逢陽的世界很安靜,目之所及只有崔淮漸行漸遠的背影。
殺了她,只有殺了她,自己才能從屈辱里翻身。
林逢陽撿起地上的劍,直沖崔淮的心窩,刺了過去。
死去吧她!
又贏下一局
直沖著崔淮后心而來的劍越來越近,一尺、半尺、一寸……林逢陽露出笑容,他要成功了,這個可惡的女修將為她的言行付出代價!
劍眼看著要捅入崔淮身體,她卻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右手執起未出鞘的劍,往背后一擋。直直抵住劍尖,林逢陽的劍再難前進分毫。
崔淮忍不住露出笑意,這個飯桶總算入套了。
等她壓下林逢陽的劍,轉過頭來,面上只剩驚怒:“林道友,你竟如此卑鄙行事?”
“林逢陽怎能如此行事,比試輸了是一回事,蓄意傷人性命也太輸不起了,幸好崔道友實力強,提前擋住了。”周圍看熱鬧的修士紛紛為這變故打抱不平。
林逢陽聽見了,眼睛反而紅得更厲害,不管不顧地提劍還往崔淮身上刺去。
“崔道友小心!”圍觀道友驚呼道。
崔淮這回手下沒留情,一劍挑飛林逢陽手中劍,抬腳狠踢向他的胸膛。
“咔嚓”一聲,是肋骨斷裂的聲音。
林逢陽重重摔倒在地,被挑飛的劍就落在離他腦門半寸之處,小半截劍身都插入地里。若是再偏一點,他性命不保。
林逢陽痛得蜷縮在地上,崔淮嘴上抱歉:“方才林道友你下死手,我不免下手也重了些,你沒事吧?”
她靠近上手查看,一記鐵掌壓在他受傷的胸膛上,林逢陽叫得更慘烈了。
嗯,不多不少,斷了四根肋骨。崔淮心想不愧是她出手,精準得緊。
蹲在林逢陽旁邊,崔淮握緊今早從小樹林里“借”來的清寧鐘,背對著圍觀群眾,壓低音量:“樵夫無辜,在你手下斷了兩根肋骨,你是修士,恢復的快,斷四根補上就行。樵夫的醫藥費我代你付了,我傷你的醫藥費就你自己出吧。”
說完這句話,眼見著林逢陽受傷的胸脯氣得不停起伏,崔淮松開隔音的清寧鐘,林逢陽的怒吼聲傳遍空地:“賤人,你是故意的?”
這還用問?真是蠢貨,自然是她故意的。
如果今日是她孤身一人來找迷蹤閣尋仇,雖然實力被系統限制,她也無懼提劍直接闖到迷蹤閣里,掀翻罪魁禍首。
但內心和實力都十分強大的她,背后現在可不是龐然大物無涯宗,而是一個小廢物宗門逍遙派。迷蹤閣比逍遙派勢大,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事,不考慮那一宗門的小廢物。
她不是笨人,不過從前實力太強,不用動腦子。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人,該動腦子的時候,也絕對不含糊。
先以比試之名激怒林逢陽,他這種又卑又亢之人,定會惱羞成怒。他先下死手,崔淮再合情合理地懲治他。這種情況下,諒他們迷蹤閣沒辦法厚著臉皮找逍遙派麻煩。
果不其然,崔淮面上露出委屈的神色。不等她反駁林逢陽的侮辱之語,圍觀的迷蹤閣弟子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