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一切只要拋棄他就可以改變,可塔里昂沒有。
塔里昂是在他被領養后才答應格林夫婦的,萊爾知道,這是塔里昂想讓他放心。
萊爾的親生父母拋棄了他,可塔里昂卻盡到了一個親哥哥職責。
一個是他的愛人,一個是他的親人,這該如何抉擇?
萊爾痛苦地蹲下,頭痛欲裂。
兀地,他抬起頭,看向床榻上齊齊睡熟的兩人。
林青云是血族,可以擁有很多血仆,或許不該拿人類的規則來約束血族。
萊爾想。
或許,他可以接受,三個人在一起生活。
他想。
他的哥哥塔里昂一定會接受的。
畢竟,他們是親兄弟,好得就像是一個人,塔里昂最疼他了,小的時候,兩人所有的東西都會平分。
既然如此,長大后也不該例外。
而林青云,大概也會同意的吧?
畢竟在穿來之前,她還吸食過他的血液。
強取豪奪(11)
和煦的微風拂起窗邊厚重的錦緞窗簾, 流蘇被風吹起,搖搖晃晃地。
鼓起的布料像是身穿廉價禮服的男侍應生的脊背下的弧度。
晨曦穿透云層, 柔柔地撫在身側男人的側臉上。
柔滑的臉頰,挺翹的鼻子,被玩到紅腫的唇/瓣,還有小巧的喉結,如同羊脂般潤滑的皮膚掩在被子下,周身像是打了一層柔焦濾鏡。
林青云的手順著男人的額下劃, 撥/弄著陷入沉睡的男人卷翹的睫毛。
萊爾知道,這是林青云的一點小癖好。
血族似乎對人體脆弱的部位總是,比如若是遇到危險,會被一擊致命的脖頸,還有被薄薄眼皮蓋住的眼球。
她也很喜歡睫毛。
萊爾猜測著林青云的想法。
或許是震顫的睫毛和她喜愛的動物烏鴉的羽翼很像?
這樣在人臉頰上合攏手心時, 會將整個眼瞳蓋到手掌下,就如同人五指收攏, 抓住了本可以飛上藍天的雀鳥。
但是,萊爾不明白為什么昨夜林青云沒有吸食塔里昂的血液。
他只能推測或許林青云暫時還不餓。
不然無法解釋昨夜兩人耳鬢廝磨, 交頸而眠的這一行為。
他的思緒被一聲嚶/嚀打亂, 塔里昂的睫毛顫動幾下,睜開眼,那雙茶色的眼眸就露了出來。
似是彌漫著熱騰騰水汽的茶水, 澄澈透明, 被血族壓下的嘴唇觸碰,蕩漾出圈圈漣漪。
林青云輕輕吻在男人臉側, 動作親昵。
血族的面色平靜, 一本正經地詢問著塔里昂昨晚睡得如何,手卻在被子底下作亂, 塔里昂的臉漸漸變得紅潤,眼眸氤氳著霧水,緊抿著下唇,耳尖那片瓷白的皮膚也被染上紅霞,萊爾只能看見塔里昂胸膛位置上的緞面被浮起手形,手掌時而合攏,時而放平。
塔里昂的聲線清潤,萊爾還記得曾經在破敗的教堂里過活時,塔里昂會用那道溫和的嗓音給他將故事書里的童話故事。
而此時,男人的聲音因一夜的荒唐變得低沉沙啞,像被火燎過一般,散著情/欲的味道。
萊爾沉默著,瞥向一側的林青云。
她將雙手塞到被子里,那雙濃墨似的黑瞳中涌動著墨浪,嘴角輕輕牽起一抹弧度,如同一只找到合適毛線球玩具的小貓,用肉墊琢磨著如如何下手。
莫名地,萊爾想到了幼時離開家的小貓,因為很早就和貓媽媽分開,所以碰到所有柔
軟的類似于貓媽媽肚皮的織物,都會張開山竹似的爪墊,貓頭蹭蹭,在織物上留下自己的氣味。
萊爾的心仿佛被層層綿軟的云朵包裹,軟得不像話。
他略帶挑剔且刻薄地對比了一番自己和塔里昂的。
有十成十地把握保證自己的手感絕對要比塔里昂好。
或許是塔里昂年紀較長才被收養,身上沒有掛著多余的肉,似乎是園丁經常需要運動的原因,肌肉緊實。
而他自幼身體不好,不常運動,每日都會蹲坐在教堂的神像前禱告,長此以往,掩在衣服下的皮肉變得松軟,正因如此,他扮起女裝也沒有任何負擔,不易被發現。
比起塔里昂,萊爾覺得,林青云會更喜歡他的身體。
這是他獨一無二的優勢。
他無法離開林青云身邊,偶然見過克烏亞和林青云的情事。
比起塔里昂來說,林青云對待克烏亞更加溫柔,就像平常的真實夫妻般,或許是帶著愛意和尊重,所以林青云對這事的熱衷程度不是特別高。
直到此刻,萊爾才發現林青云某些不言于口的小癖好。
他思考的這幾瞬,林青云似是已玩夠,隨意地收回手。
血族的手撫上了男人的頸,掌住其脆弱的喉嚨。(以下均為正常的吸血內容)
在那雙茶色眼眸還泛著情欲之色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