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聽說塔里昂的養父母格林夫婦平時待塔里昂極好,是小鎮上難得有學識的人家,長大后進入花店工作,按理說塔里昂應該是從小被書籍熏陶,養成溫和的性子,怎會?
萊爾掃過兩人相接觸的位置,心里不由得懷疑塔里昂是否被調了包。
不然無法解釋為何
塔里昂這副駕輕就熟的調/情樣子是從哪里學來的。
不像個認真做事的園丁,反倒像一個小鎮酒館里靠出賣身體攬客的男招待?
萊爾面色沉郁。
而一側的塔里昂似乎說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成功將林青云逗笑。
血族的臉上綻開笑顏,萊爾冷郁的臉色一緩。
他的心還沒放下,又再度提起。
萊爾看見血族和塔里昂轉換了一個身位。
轉瞬間,塔里昂就被推到了床榻上。
寬大柔軟的床,美/艷驚人的男人,被扯住的衣領,凌亂地散開,春/光乍泄。
林青云佩戴著皮質手套的左手抬起男人的下巴,撫上塔里昂的臉頰。
萊爾知道,他們兄弟兩個的皮膚皆是素雪般的白,皮膚白也代表著脆弱,一點點的外界刺激都會讓他們皮膚受損。
可他沒想到,就在林青云剛剛撫上塔里昂臉頰的那一刻,塔里昂的眼尾霎時擦上一抹薄紅。
這個事情的走向有點不太對。
可萊爾和塔里昂實在是太像了,他恍惚間,產生一種自己才是那個被林青云壓在身下人的錯覺。
他沉默著,站在原地。
似乎沒有實體的身體找到了寄主。
他糾結著,掙/扎著,心底忽然升起一抹聲音。
“你和塔里昂是親兄弟,你們之間有獨特的心理感應,這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你沒有實體,沒有人可以發現你,放下你可笑的自尊吧,別惺惺作態了。”
聲音低沉,誘惑著他。
“別告訴我你之前每次都留下來聽克烏亞和林青云的墻角是為了完成任務,別逗了?!?
“你不就是為了聽林青云情動時的聲音嗎?”
“她的聲音好聽吧?你是不是在偷偷幻想著與她上/床的人是你?”
“真是可悲啊,萊爾?!?
“現在有更好的代替對象站在了你面前,你難道不想看看林青云情動時的樣子嗎?”
萊爾咬住唇,埋下頭,內心更加掙/扎。
他不能這樣做。
雖然他喜歡著林青云,但是,但是,另一個人是他的哥哥。
這太奇怪了。
“懦夫!”
心里的聲音嗤笑著,諷刺他。
“這種事情你偷聽得還算少嗎?裝成這副高風亮節的樣子給誰看?你哥怎么了?現在他們誰也看不見你,他和你長得又那么像,豈不是更方便你代入?”
萊爾低垂著頭,內心猶豫。
忽地,一道夸贊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做得很好。”
他迷茫地抬起頭,看見林青云用戴著手套的左手摩挲著塔里昂的唇線,緩緩游弋,然后沿著縫隙,探了進去。血族像專業的牙醫,摸索著男人的口腔,手指與男人的舌尖共舞。
萊爾的舌尖仿佛感同身受般得一酸,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四肢酸軟無力。
他勉強地扶著墻飄在空中,聽見林青云的手指被舔得嘖嘖作響。
他的哥哥塔里昂,像一條沒有自尊的狗,使出渾身解數來取悅血族。
萊爾閉上眼,只覺得房間兀地升起了熱氣,仿佛正在烘烤面包的面包房,悶熱,令人窒息,熱得他喘不過來氣,他像是被安置在巨大的蒸籠中,熱氣黏附上他的衣服,攀上他的皮膚,就連呼出來的氣也是熱的。
他再睜開眼睛時,看見林青云的手指抽了出來,皮質的手套被涂上一層晶瑩。
萊爾抬起頭,望向空中的光亮。
高懸在空中的水晶吊燈垂下,墜著的是亮色圓鈍的水滴型燈珠,映在墻壁上,似是撲打在礁石上四濺的湛藍海水,絢麗奪目。
一圈圈的光影垂落,落在萊爾的眼里。
迷離的光閃著,他長久地凝望天花板的亮燈,刺目的光暈染著盤旋,似乎天和地也在旋轉,激得他的眼睛干澀疼痛,沁出淚珠。
耳邊急促的喘/聲漸歇,歸于沉寂。
萊爾側過頭。
月色罩在床榻的二人臉上,經過一番運動,林青云的面色褪/去蒼白,浮上紅潤。
這是他的任務對象,也是他新喜歡上的血族。
她善良、英勇、強大,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而另一側,他的目光匆匆掃過另一側沉睡著的塔里昂。
塔里昂,是他的親哥哥。
溫和、擅于照顧他人。
幼時,兩人失去父母,因為頭發和瞳色的原因,萊爾飽受欺凌,被其他流浪的小孩欺負,而每次塔里昂都會站在他的身前努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