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陸葵還有夢想,而她什么也沒有。
陸葵詢問:“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向莉莉搖頭,垂下眼睛:“我沒什么想做的。”
陸葵:“那你想考哪所大學?專業呢?”
向莉莉沒有其他選擇,她的父母早早為她定下婚約,只待畢業讓她學習貴族婦人的管家之道。待她和未婚夫見面約會培養出感情后,她會搬到另一個籠子里,哪怕籠子里堆滿各類寶石,也改變不了是籠子的事實。
陸葵似是意識到什么,一同沉默下來。打破這寂靜的是兩人從未見過的圓臉姑娘,她揚起大大的笑容朝二人打招呼。在二人回應后,她詢問道:“姑娘們,想和我一同開啟一場冒險嗎?”
三人站成一圈,陸葵和向莉莉對視一眼,并未開口,而那人開口說道:“很抱歉,不是有意聽二位聊天,只是經過時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為二人分析利弊:“下城區的教育資源是最落后的,醫療條件也是,很多孩子活不到成年,一所學院最多容納三百人,而像小姐您一樣走出下城區的不過十數。”
說罷,轉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向莉莉:“小姐,您真的甘心什么都未嘗試就在家相夫教子嗎?”
向莉莉皺起眉,只覺得她太過冒犯,出言譏諷:“關你什么事?”
對方笑出聲:“我希望世間所有的女子都可以獲得幸福,自然關我的事。帝國目前的法律不足以保護女子,人權都無法保證,何談幸福,倒不如推翻了它。”
陸葵和向莉莉恨不得捂住對方的嘴,看向四周無人在意這個角落才松口氣。接著那女子講了許多她們組織的好處,畫了很多大餅,聽著那娓娓道來的和諧社會,二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動搖。
三人互通姓名后,這事就算成了,陸葵后知后覺地詢問薇薇安組織的名字。
女人的眸中像是燃起小小的火焰:“曙光,我們的名字叫曙光。”
三人悄悄握手,此時的她們只是秉持著一顆不想屈服于命運的心而選擇走上這條叛逆的路。命運的齒輪轉動,她們不知道的是,不久的將來,她們的名字會隨著曙光一同響徹在大地上。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沈確不知走到了莊園的哪里,前方是灌木叢,身后是樹林,褲腿被泥濘的雨水打濕。斜方有個小木屋,他轉頭跑向屋檐底下,蜷縮著身體,在門前避雨。
屋內的燈光亮起,一抹暖意移到他的身側,精神矍鑠的老人邀請他進屋坐坐躲雨,大概是謝家好心的園丁。
他站起身,謝過老人往屋內走去。厚重的云層翻滾著,一道銀光閃過,將大地照亮,讓沈確的五官清晰明了。
謝安的表情一滯,在雷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已逝亡妻的臉。
真假少爺(23)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著窗戶, 沈確踏進房門,站在地墊處, 被澆濕的褲腿垂落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他擔心給年老的園丁添麻煩,只站在門旁不肯入內。
屋子里安置了空調,將室內熏騰的暖烘烘,沈確活動了下凍僵的雙手,心里充滿了對園丁的感激。
謝安見他小心翼翼的, 突然涌出一種酸澀的滋味來,翻出柜子里的毛巾,出言勸道:“旁邊有沙發,隨便坐吧。”沈確點點頭,仔細地用毛巾擦拭還掛著雨水的頭發和衣服, 才順著他的話坐下。
柔軟舒適的沙發少年只坐了邊角,后背挺直, 像一棵歷盡風寒仍堅韌挺拔的青竹,不卑不亢, 看得出家教很好, 謝安面露欣賞,“你也是今天序章邀請來的同學嗎?”
“是的。”沈確點頭。
謝安:“你是誰家的小孩,我之前怎么沒見過你?”
沈確:“我是下城區來的, 之前沒參加過類似的宴會, 爺爺你沒見過我很正常。”
謝序章之前的生日宴從未邀請過特招生,這回是轉性了?謝安對這個與亡妻有八分相似的少年抱有極大的好感, 尤其是沈確準確地說出了他掛在墻邊的漁具品牌后, 他臉上的喜愛溢于言表。
謝安是釣魚發燒友,他和謝序章的奶奶也因此結緣, 而沈確加入了亞蘭的釣魚俱樂部,兩人竟有許多共同話題。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逐漸停歇,天色已晚,沈確起身告辭,謝安送這個新認識的忘年交走到門口。
光與暗的交界,沈確禮貌地道別:“今天很感謝您,期待我們的下次相見。”他沉默許久,有些害羞地開口:“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您和我的爺爺很像,小的時候他也總帶我去野湖邊釣魚……”
謝安的心臟狂跳,他表情失態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這人竟和他的孫子是同一天生日,而且他的臉仿佛和亡妻同一個模子刻出的般,兩人的喜好相同,自己還對他有種莫名的親近感,當所有巧合湊到一起,謝安無法再自欺欺人。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少年逐漸走遠,黑暗中出現一道影子,謝安頭都沒抬,向一側的人吩咐道:“查查他。”
謝安攤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