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面前各擺上不同斤數的石碩,二百斤、二百五十斤等等,每個相差五十斤,最高的數字便是五百斤的石碩,其次是武舉考試的頭號石碩,足足三百斤。
若能在武舉考試中將石碩提至胸腹之間,完成獻印,便成功合格。
薛成曾舉起二號二百五十斤的石碩,如今她經過鍛煉,心中更是自信,她開口譏諷道:“等著滾回你的翰林院吧。”
林青云聳聳肩,手一攤說道:“拭目以待。”
臺下的眾人抬頭望向臺子,暗自下注,當然押的都是薛成贏,無他,二人站在一起,體型過于懸殊。
薛成身高八尺,擼起袖子,胳膊上是鼓鼓囊囊的肌肉,而一旁的林青云看得人直搖頭,雖稱不上弱柳扶風,可看著病怏怏的,賠率一時之間漲到了8:1。
林尚書見了也湊起熱鬧,看著臺上的鎮定自若的女子,不由佩服幾分她的淡定,又因二人同姓林,掏出一小塊銀錠押在了寫有林青云的紙張上,權當沖個人頭,別叫人輸的太過難看。
一陣驚呼聲傳來,她應聲望去,薛成雙手用力,竟舉起了那三百斤的石碩。
薛成本人也是一喜,本想著試試也不丟人,沒想到竟成了,她呼了一聲吃力地將石碩舉過胸腹,將其放下,咧開白牙說道:“該你了。”
她本以為林青云會選擇認輸,卻沒想到女子在三百斤和五百斤的石碩前踱步,最后徑直走向了五百斤的石碩,站定了。
尚書也驚訝地站起身,薛成更是磕巴地說道:“賭約而已,不必堵上性命吧,若你折在這里我該如何向圣上交代!”她心下有些后悔,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個瘋子。
林青云搖頭說道:“我心中有數。”
她彎起腰俯身雙手抱住那五百斤的石碩,一個用力石碩竟脫離地面,臺下的眾人發出驚呼,而林尚書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抱起來是一回事,獻印又是另一回事。
她這邊正思考著,就見林青云用那兩條瘦弱的胳膊一個上抬,石碩不僅超過了腰腹還到了胸腹,又遠不止于此。
林青云雙手用力,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努力上抬,最后像舉鼎一樣將石碩舉過了頭頂,堅持了足足半分鐘,這才放下。
在臺下人的眼里,這幕堪比夜半鬼敲門一般驚悚,一個身高堪堪七尺的女子舉著比她本人大十倍的石碩,宛如孩童剛哇哇墜地便能出口成章般令人嘖嘖稱奇。
場下寂靜無聲,她看見站在臺下的人嘴巴變成了o型,開口問道:“這算我贏了嗎?”底下的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薛成說道:“是你贏了。”
薛成拍了拍她的肩夸贊道:“沒想到你真的還有兩下子,可曾習過武?”
林青云搖頭,就看見對面的人目光炯炯,說道:“那你明日便與我一同練武,你這身力氣不練武簡直暴殄天物!”
她看向薛成,本以為會看到不忿,卻沒想到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只帶著欣賞之意。
薛成摟過她的肩,為她鼓掌,掌聲驚醒臺下的其他人,稀稀拉拉的掌聲開始匯集到一處,連成一片,此起彼伏,林青云羞紅了臉
自此,她開始了練武生涯,薛成教她扎馬步、耍大刀、挽弓射箭,如何用梅花樁訓練,不出半月她的鞭子便可以舞得虎虎生風。
除卻當日見面的不快,薛成性格豪爽、不拘小節,從不藏私,是一個難得的好師傅,林青云學的認真。
很快就到了八月,皇帝每年都要在這個時間前去秋獵,林青云需配合都虞司為其提前做準備,同時皇帝下令她一家三口一同前往。
往年杜子笙定會出現在秋獵宴中,去年謝鳴知也曾赴宴,林青云大概是被順帶的。
林青云對于自己是被順帶這事沒什么意見, 只是有一事很是頭疼,她不會騎馬。
她所在的中學是普通的公辦學校, 自然沒有這方面的課程,而馬術興趣班更是沒有了解過。
薛成倒是會騎射,不過最近兵部配合都虞司完善狩獵事宜,林青云又不好意思讓薛成接著加班,便擱置下來。
某日夜間,林青云借著月光在院子中練鞭。
她手上拿著的是一條黑色的九節鞭, 是薛成所贈,長四尺,如臂使指。
忽地林青云聽到一陣腳步聲,她心念一動,長鞭立即襲向來人, 在空中劃出破風聲,鞭子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來者的胸膛上, 隱忍的悶哼聲響起,她抬眼看到杜子笙那張如月般柔和的臉。
男人光潔的下巴處出現一抹紅痕, 那是她的鞭尾掃過留下的痕跡, 林青云暗道不好,連忙湊近去看。
杜子笙的下巴被對面的女子捏住,冰涼的手指停在他有些刺痛的傷痕處, 女子因剛練過武, 身上熱氣騰騰,連綿的熱氣呼在他的脖頸, 傷處的刺痛已然淡下, 升起一股抓不到的癢意。
少女仰起頭,鼓起嘴巴朝他的傷口處吹氣, 他伸手攥住少女的手,搖頭說道:“青青沒事的,早就不痛了。”
林青云擔憂地看向杜子笙,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