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光線透過窗格打在床榻上的二人身上,女子蜷縮在男子懷里,男人緊密地擁住懷中人,似一幅古希臘油畫。
林青云醒來時,手下一片溫熱,她的臉被謝鳴知的皮肉蓋的嚴嚴實實。
她小心翼翼地從男子的懷抱中移出,好不容易移到床邊松了口氣,就見男子似是被動靜吵醒,坐起身,紅色的錦被從他身上滑落,紅與白的極致對比,沖擊力十足。
謝鳴知見少女的視線停駐在自己的身上,不經意地伸個懶腰,那本就波/濤/洶涌的胸肌微微顫動。
林青云移開視線,好在謝鳴知下/半身穿了衣服,讓她不至于以為自己過于禽獸,以至于酒后亂xg。
她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裳,坐到銅鏡前梳理頭發,背后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下一秒穿戴整齊的男人就從她手里接過梳子說道:“侍身還在這里,妻主怎能自己梳頭呢?”
謝鳴知的手指挽起她打結的發絲,動作輕柔,說道:“若是讓旁人看到了侍身的失職之罪可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林青云抿起唇,她之前租的這個宅院不大,一個院子一個正房一個廚房外加柴房,雖說她如今已被任職,可京城扔一顆石頭下去,能打到三個名門望族。
名門望族鋪張浪費,據應晚所說光是她自己一人就住著五百多平方米的宅子,京城寸土寸金,這個小院大概也就二百多平,林青云都不知道這幾日竹雨是在哪里睡的。
也就是說,這個屋內除了他們二人就再無他人了。
林青云也不知道謝鳴知口中能看見她自己梳頭發的人是誰,不過她會保持沉默。
謝鳴知
的梳發技術十成十的好,如果放在后世他是個tony老師,林青云也愿意為了他這個挽發技術充卡。
林青云的頭發天生自來卷,哪怕系統給她捏完身體后也沒怎么改變這一屬性。她的頭發經常打結,林青云不如謝鳴知這般有耐心。
放在以往,她總是會用手腕使勁下壓,和頭發比拼誰的力氣更大,林青云總是大獲全勝,不過下場就是梳子上會帶著她勝利的戰利品。
而謝鳴知的手很巧,他會用梳子蘸上溫水,少量多次地分段梳。武月國對女官的發型沒有特殊規定,所以謝鳴知就為她梳了一個凌云髻。
發髻高聳而蓬松,辮子用藏金花圓環固定,別上了銀鍍金蝴蝶紋簪,她側頭時,那簪子上的蝴蝶觸須一顫一顫的,靈動極了。
謝鳴知看出她眼神里的喜悅便說道:“妻主若是喜歡,侍身這向小廝學的梳發手藝就不算浪費了。”
林青云看他長發披在后頭,一時疑惑問道:“你也可以給自己梳啊,用到自己身上,這般也不算浪費。”
謝鳴知一愣,笑道:“男子的發型不如女子這般多,就只有那幾種樣式,況且這手藝本就是大婚之前為妻主學的,不用到妻主身上,還能用到誰身上呢?”
林青云啞口無言了,正好此時竹雨敲門進來,兩人的梳發話題告一段落。
竹雨身形偏瘦,拿著本應該裝文房用具的托盤,紅木托盤里盛著大大小小不同樣式的盤子,小小的托盤疊的滿滿當當,林青云趕緊上前幫忙搭了一把手。
拿上最上面的幾盤放到房間中央新添置的圓桌,她在那邊挪著小盤,也就沒有注意旁邊竹雨和謝鳴知的眉眼官司。
在竹雨剛進門時,林青云的目光便從謝鳴知的身上挪移,哪怕知道妻主她看的是托盤中的菜肴,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又看竹雨笨手笨腳的,妻主竟然還上手幫忙,襯得他倒像是個外人。
這邊謝鳴知的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抬眸瞪了竹雨一眼,無辜的竹雨手一抖,盤中的冰酥酪險些灑了出去。
林青云連忙扶住竹雨的胳膊,竹雨感受到主子的眼刀就差化為實質了,心里欲哭無淚,趕忙把最后那份放到圓桌上,行禮告退了。
她剛坐到扶椅上,就見謝鳴知舀起一勺紫蘇粥喂到自己嘴邊。
林青云趕忙叫他一同坐下,卻聽他說什么侍身理應服侍妻主大人吃飯,為她布菜,用公筷給她夾遠些的菜肴。
哪道菜但凡她多看一眼,下一秒就會出現在碗里,林青云很想跟謝鳴知說自己有手,又害怕武月國所有妻夫都是這個相處方式,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全部送進口中。
一頓飯就這么在謝鳴知單方面的投喂下結束,林青云放下筷子出聲問道:“夫郎,我想和你談談。”
謝鳴知坐到扶椅上,眼睛晶亮地等待她的下一句。
林青云想了想這些天的情景,深以為不能這樣下去,謝鳴知也不知是血熱還是什么,每晚都脫去上衣在她旁邊安睡,還偏生早上起來兩人總是滾作一團。
為了男主的清譽著想,林青云開口說道:“我問過牙人,隔壁的房子是個二進院,我打算把它租下來。”
謝鳴知聞言點頭,他早就覺得這房子也太小了,連座假山也沒有,他可是看話本里寫狐貍精和書生的曖昧/情/事中,假山可是個重要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