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開始較勁,那他要這樣,她也能很正直。于是她面不改色地擠沐浴露,打出綿密的泡沫,糊到他身上。其實觸感蠻好的,捏了捏,還能感覺到硬硬的肌肉。
季謹川的眉梢微挑,蘇宜抿起嘴,頭頂傳來他的聲音,“豆腐好吃嗎?”
溫熱的水沖過去,蘇宜反駁,“誰吃了!”
“豆腐好吃還是鍋包肉好吃?”他繼續問。
蘇宜明白了他的興師問罪,一身反骨,“素的怎么能跟葷的比?”
季謹川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他朝她近了一步,壓迫感太強,蘇宜下意識后退,抵上冰冷的墻。
他弓起背,手掌撐在她耳邊的墻壁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按著她的手掌往下,“素?”
蘇宜咽了口口水,呼吸漸漸急促,嘴上仍然不甘示弱,“本來就!是啊!”
“那你手抖什么?”季謹川哼笑,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小貓的尾巴。
蘇宜迎難而上,不再受控于他的手,警告道:“你別激我。”
季謹川當然很不屑,但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蘇宜湊到他耳邊,故意哈氣,似有若無地親他的耳闊,還惡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耳后含住耳垂輕咬。
“季謹川,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耳朵很敏感。”她的聲音在封閉的空間里顯得十分蠱惑,媚得人頭腦眩暈,“你害羞的時候,這里會很紅,就像現在。”
因為湊得近,他的一切反應都被盡收眼底,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右手扶上了壁龕。
“下面你自己洗吧。”蘇宜一語雙關,努力平復心情,“姐就伺候到這。”
她睚眥必報,點完火就跑,完全是為了報剛才的仇。
蘇宜火速逃走,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接著用碩大的關門聲宣告自己的勝利,像只翹著高尾巴的波斯貓。
回到臥室才發現自己的睡衣都點濕,她正尋思著要不要去換一件,轉身就撞見來勢洶洶的季謹川,蘇宜撒腿想跑,手臂立刻被人扣住,一拉,一推,她被懟在墻邊動彈不得。
“蘇宜,做人可不興這么不厚道。”
他叫她全名的時候,就代表他真的生氣了。
清醒夢境(8)
細碎的吻落下,吊頂的水晶燈在他腦后散出碎鉆般的光暈。
他一開始還很兇惡,像是為了報復她剛才的挑釁,在察覺到她的溫順后,攻勢變得溫柔。掌心的熱意透過皮膚燙到她耳朵,蘇宜睫毛輕顫,下一秒,腳下一空,她被攔腰抱起,輕放在臥室的大床上,床墊曖昧起伏。
季謹川的左手因為拉扯牽引到傷口,他眉頭微蹙,蘇宜卻一驚,顧不上旖旎的氛圍,坐起來撈過他手臂,“痛嗎?”
她的眼睛像蒙了一層水霧,擔憂寫在眼底,看起來可憐又委屈。
他的心忽然軟得一塌糊涂,傾身再次吻過去,堵住她未完的話。
蘇宜反抗微弱,只能在呼吸交融的間隙找到出口,“你的……傷,唔……”
室內的溫度不斷攀升,氧氣越發稀薄。
顧及著他的傷,蘇宜不敢太過放肆,她抬雙腿夾抱住他的腰,整個人翻涌而上。
季謹川被壓在身下,有些詫異地睜開眼,許是怕她摔倒,還下意識抬手虛扶。
蘇宜把臉埋在他胸口,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撐起手臂,小聲說:“你是傷員。”
季謹川嘴唇有點白,開口時聲音啞然,帶著一抹無奈又震驚的意味,“你質疑我?”
蘇宜往前咕蛹了一點,被他這么直白地盯著,她多少有些羞赧,所以她伸手擋住了季謹川的眼睛,緩緩湊到他耳邊:“你不方便,所以,我來。”
說完便吻上他的耳垂。
不知是不是暖氣太足,那地方的皮膚從淡粉漸漸變紅,熱意洶涌。
蘇宜喜歡看他這樣的反應,卻嚴厲要求他閉上眼睛。
季謹川上次是怎么對她的,她還歷歷在目;現在她就要把這些全都奉還回去,再好好觀賞一下他隱忍的表情,看他緊皺的眉頭,看他微張的薄唇,看他因為動情難以壓抑的悶哼和努力克制的矛盾。
蘇宜油然而生一種變/態的快感。
他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和平時一本正經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油然而生的掌控感像跳跳糖在口中崩開,散到四肢百骸。
季謹川額角出了細密的汗,他捉住蘇宜的手臂,阻止她繼續往下,卻被她嚴厲地兇回去,“我允許你動了嗎?”
她的眼睛紅紅的,神情卻冷冽嚴肅。
他的喉結急促地上下滾動,胸腔因為激動而劇烈起伏,聲音啞得不行,“你別那樣……”
蘇宜哼笑,爬起來,單手捏住他的臉頰,他的眼睛一片墨色,像雨后幽靜的密林,看她時別樣柔情。
她低聲細語:“你喘得真好聽,要不要我幫你錄下來?”
“蘇宜……”
“你平時不是挺高冷的嗎?現在怎么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