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蘇宜去按電梯,季謹川跟著走近,蘇宜雙手抱臂,囑咐說:“少喝酒。最好別喝。”
“我一般不喝。”季謹川眨眨眼睛。
“是嗎?”蘇宜神幽的眼神挪過來,上次在酒局遇見他的時候,他可沒少喝一點。
季謹川討好一笑,“那次是個意外。”
這話說的,“誰知道這次又有沒有什么意外?”
走到玄關,季謹川穿好皮鞋,蘇宜伸手撇掉他胳膊上的白色浮毛,又拍了拍,就像每一個送丈夫出門的妻子。
莫名有些賢惠的意思。
季謹川低頭碰了碰她的鼻尖,氣息拂過她的臉頰,“你不氣我,就沒有意外。”
他拿過矮柜上的電腦包,開門走了,留一臉疑惑正回味他話語的蘇宜。
稍晚些時候,鄭秋意發來了年后的工作安排,蘇宜選了幾個有意向的活動,那邊說會繼續溝通。
等琴練夠了,她就下樓遛暮暮。一人一狗在別墅區逛了一大圈,回來時天已經黑透了,張媽正在做飯。
她見季謹川那邊沒短信過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很安靜,看樣子應該不是在酒局。
“怎么了?”季謹川主動問道。
“忙嗎?突擊檢查。”蘇宜很坦然。
“嗯。”季謹川忍住笑意,“沒喝酒,我沒騙你吧?”
“算你識相。”蘇宜哼了聲,又問:“啥時候結束?”
“還不確定。”
“那好吧。”蘇宜嘆了口氣,叫一聲張媽,張媽應得很快,立刻抬出腦袋來。
“冰箱里有鍋包肉,我想吃那個。”
“沒問題。”張媽走出來,一邊拿一邊對蘇宜說,“下次你要想吃,我直接做給你吃,凍的不好,新鮮的味道更好。我的手藝你放心,你想要什么味,我就去學。”
“好呀,下次我們去沈陽,我聽說有一家老字號的東北菜特好吃,咱偷師學藝,回來做給自己吃。”蘇宜說完,又接起電話,對季謹川道:“那就這樣,我掛了。”
“蘇……”話還沒說完,蘇宜掛電話了。
季謹川頂了頂腮幫子,這工作是必須速戰速決了。
他回來時快十一點,蘇宜早就洗漱好躺在床上看平板,聽到外面有動靜,連忙扔了平板捂著被子裝睡。
她閉著眼睛,聽見他繞過床尾,走到她床邊,感覺他好像蹲了下來。
一道目光安靜地凝視著她。
很奇怪,明明都沒睜眼,卻還是能感覺他的視線。
蘇宜以為自己裝得很自然,可眼皮控制不住的抖動出賣了她。
季謹川朝她呼了口氣,蘇宜的額發亂了,鼻頭也皺了一下,她卻還要倔強地裝作沒感覺。
季謹川猛地湊近,蘇宜的呼吸一凝,他的鼻息落在她唇邊,存在感極強,蘇宜下意識捏緊了被子。
季謹川的聲音很輕,擠在喉嚨上,別樣的磁性和低沉,“再不睜眼,親你咯。”
蘇宜瞪大雙眼時,他的唇落了下來。
柔軟的,微涼的,像果凍。
蘇宜推開他的肩,自己往后撤,“我睜眼了!”
“睜眼也想親。”他的視線就沒從她唇上移開過,他一傾身,退開的距離立刻被彌補上。
蘇宜在他招搖的招式中繳槍投械,他今天吻得特別色。情,若即若離,用舌尖去舔,去勾,在她沉醉回應時又迅速撤離,故意不讓她盡興。
意猶未盡的麻木感從大腦延續到尾椎,蘇宜下意識用腳蹭了蹭床單,像魚缺水時本能擺動的尾巴。她的上半身都向他倒去,季謹川卻猛地松開她,幽暗的目光鎖著她,她去追他的唇,他卻故意后仰,避讓的動作,他差點坐在地上。
蘇宜眼尾暗了暗。
季謹川用拇指指腹抹走她唇上的水漬,笑著,“我去洗漱。”
蘇宜的眼里有了火。
季謹川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去了浴室。
被挑起的情。欲就這么中道崩殂,蘇宜一身的火氣無處泄憤,她煩惱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暗罵季謹川小人。
轉念想到他腦后的傷口,蘇宜嘆了口氣,趿拉著拖鞋也去了浴室。
一門之隔,里面水聲嘩啦響。
蘇宜抬手敲了敲門,腦海中忽然閃過上次也是在這里,也是她敲門。思緒還在四處翻飛,手卻已經擰轉,門微微朝里推開。
蘇宜湊進半個腦袋,跟做賊似的。
淋浴間干濕分明,水聲未停,蘇宜的視線從濕潤的地板往上,掃過一雙長腿,接著速速抬眼,和他視線相交。
溫度攀升的浴室霧氣繚繞,鏡面上起了一層水霧。
“你的頭……”蘇宜打好腹稿,“需要幫忙嗎?”
季謹川的喉結動了動,在暖黃的光線里顯得異常性感,“進來。”
說進就進。
季謹川最近的頭發都是干洗,沖澡的時候得格外注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