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謹川伸出手,一把將人拉到身前,浴霸打濕她的衣裙,貼在身上,腰部曲線更加明顯。
地板很溜,蘇宜差點滑下去,季謹川攬住她的腰,身子無聲貼合,姿勢曖昧至極。
“你怎么敢進來?”灼熱的氣息燙過嘴角,季謹川甚至要懷疑她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卻非要來故意招他。
她知道進來代表什么嗎?
他的手指被人勾住。
蘇宜的手心又軟又濕,不知是熱的,還是怕的。
吊帶更濕了。
“我有。”她伸出背在身后的右手。
季謹川瞇起眼皮,看清她手上的東西后,反手將人推至墻邊。
手掌墊在她后腦勺,水流落在他頸后。
“蘇宜,你逗我呢?”他湊至她耳邊,咬牙切齒。
“你怎么會有這個?嗯?”她不說話,季謹川就故意朝她吹一口氣,喉結(jié)滾動,嗓音更啞了,像音質(zhì)厚重的大提琴,“你是不是老早就想睡我了?嗯?”
又是避孕套,又是情/趣內(nèi)衣的。
鼻音濃重,帶著一抹性感,可蘇宜不想聽見他說話。
“你廢話好多,我不喜歡。”蘇宜回避他的提問,握住他后/頸往下拉,尊崇自己的內(nèi)心,吻了上去。
她來勢洶洶,長驅(qū)直入,卻很快被反攻,敗下陣來。
呼吸逐漸急促,不知是不是浴室不透風,蘇宜覺得呼吸不暢,一陣缺氧,身體站不穩(wěn),全靠他托著。
季謹川松開她,她才得以呼吸到氧氣,胸腔劇烈起伏,一根吊帶從肩頭滑落,無邊風光若隱若現(xiàn)。
“換氣都不知道,你前男友沒教過你?”他在耳邊戲謔,回答他的,是蘇宜輕咬他喉結(jié)帶來的輕微痛楚。
季謹川眼神幽暗,礙事的裙子被卷至腰間,他完全掌握主動權(quán)。
蘇宜掛在他身上,像做了一場夢。
夢里回到九年前的那個夏天,她因為學業(yè)受挫舉步不前而感到難過,他拉她去空無一人的教室,窗簾緊閉,他讓她閉上雙眼不要偷看,她就乖乖閉眼。
接著,耳邊傳來拉動窗簾的聲音,唰——明亮的光線透了進來。
又一聲唰——
教室天光大亮。
他叫她睜眼——
滿園的海棠花隨風搖曳,粉紅一片,窗外是干凈的藍天,斜陽透過窗戶投下一片剪影。
好一副艷麗光景。
暴雨在后半夜轉(zhuǎn)小,清晨起來,地上濕潤,空氣中帶著泥土的味道。
蘇宜這一覺睡得很沉,昨晚他倆從浴室到臥室,一開始她還氣焰十足,囂張得不行,很快就后勁不足,癱在床上被動接受。
季謹川醒來時,她還在睡,腦袋枕在他胳膊上,身子微微側(cè)著,手臂搭在他腰際。
手機鈴聲響起,蘇宜不耐皺眉,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季謹川關掉聲音,抬起她的后腦,將手臂取出來,掀開被子,去外面接電話。
居然已經(jīng)快晌午。
電話是二伯打的,爺爺清醒了,但狀況不穩(wěn)定,還在觀察期。
情理上來說,這是個好消息。尤其對大伯一家來說。
上次陳筠給的證據(jù),是季凌榮老婆的親戚,在集團內(nèi)部身居要職。把大伯和大哥趕出了董事會,接下來,自然是接二連三把他們的親信全都踢出局。
爺爺醒了,大哥一家沒那么容易退場,但也無妨,他的計劃里,這次的派系斗爭本就是一個警告。警告季凌榮,他早已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他可以與之對抗,并讓他難以招架。
季謹川心情莫名很好。
他去浴室洗漱,吃了張媽做的三明治,端著一杯熱牛奶上樓。
季謹川先去衣帽間換了正裝。
淺藍色西服很襯膚色,紐扣扣到底,將里面的痕跡全都掩埋起來。他隨便找了根領帶,一邊系一邊走去臥室。
蘇宜還在睡,他把牛奶放在床頭柜上,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她。
其實在飛機上那次之前,他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
當年她校樂團演出那會兒,他單方面與她斷聯(lián),后來他無數(shù)次后悔,等終于鼓起勇氣去找她時,她身邊已經(jīng)有了別的男生。
她曾說過自己是個往前看的人,很少回頭,因為沒有意義。他那時還很羨慕她的果斷決絕,只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她不會回頭的過去。
再后來,他不再關注古典圈的資訊,也不再注意她的演出,把她安靜存放在過去的回憶里。
很奇怪,費城就那么大,她還會去他學校上課,那之后,他卻再也沒遇見過她。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居然是那家工廠的小股東,他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忍不住對她好,卻始終不敢承認自己就是景衍。
經(jīng)過昨晚,事情好像在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fā)展,說不出是怎樣的私心。
可是,如果她知道了,她會不會后悔?會不會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