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紙巾盒在茶幾上,蘇宜好不容易挪回靠背,懶得再動。
于是她朝季謹川晃了晃左手,盯著他眼睛看,本意是使喚他拿紙巾。
夜色沉靜,空氣中有什么東西在暗暗流動。
鬼使神差的,季謹川卻忽然傾身上前,舔掉了她拳峰上的奶油。
舌尖輕微而快速地滑過,留下一處濕膩微癢的觸感。
蘇宜下意識吞咽,心尖一緊。
季謹川的眼睛很黑,此刻像蒙上一層水霧,幽暗朦朧,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緒。
蘇宜下意識放輕呼吸。
他的臉越來越近,鼻息間的呼吸拂過臉頰,蘇宜莫名慌張,本能地低下頭。
季謹川停頓在她臉頰上方,那雙眼更沉,更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四目相對,蘇宜放在沙發上的手指無意識輕扣皮面。
季謹川錯開她的目光,視線下移,就在他打算緩緩退開身來之時,蘇宜湊近他,吻像羽毛一樣落在他唇上。
兩片嘴唇輕輕相貼。
兩秒、或者三秒,心跳聲在耳邊爆炸。
蘇宜右手無意識捏成拳頭,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對方。
季謹川的嘴唇很涼,帶著一股淡淡的奶油清香和水果的甘甜。
她剛離開他的唇,手臂隨即被人一拉,他的大手扣住她后腦勺,把人往懷里帶。
兩塊小蛋糕相繼砸在地板上,空氣中彌漫著蛋糕奶香。
季謹川的吻落在她唇上,清冽的氣息裹挾而來。
和那晚在新苑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那時他帶著懲罰的目的,故意席卷她的領地奪去她的呼吸。
這次的吻更加洶涌、溫柔且綿長,像是在呵護一個寶物。
貼上他身體的那一刻,蘇宜本能一嚀,聲音很快被淹沒。
季謹川很有耐心,從唇上緩緩進攻,溫熱的手掌滑到下頜,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頰,舌很輕易地溜進去,勾著她的,攪得翻天覆地。
蘇宜全身像有電流經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身子輕飄飄的,像走在云端。
似乎并不滿足于簡單的親吻,他的氣息從唇上撤退,滑過唇角,臉頰,下顎,接著是耳垂。
他甚至張唇輕咬,灼熱的呼吸從耳廓邊蔓延,帶起一陣酥麻。
蘇宜嚶嚀一聲,那聲音卻不像她的,胸口像無端堆積了難以排解的燥熱,急需尋找宣泄出口。
季謹川擁著她的背,稍稍退開臉來,蘇宜整個人癱軟在他懷里。
他眼里一片水霧,低著頭,嗓音喑啞,“做嗎?”
沒等她回答,季謹川已經站起身,抱著她上樓。
……
臥室沒有開燈,窸窸窣窣間,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吮吸聲。
細細密密的吻落下,衣服凌亂地掛在肩頭,季謹川俯身,蘇宜難抑地躬起背,迎接他慷慨的給予。
明明只喝到微醺,現在卻好像真的醉了。
她看不清他的臉,只感覺渾身難受,卻又很歡愉,他手掌路過的地方起了一陣顫栗,滾燙傳至全身。她忍不住蜷起腳趾,呻/吟出聲,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央求他停下。
季謹川抽出手指,倒在她頸窩,粗重的呼吸在耳邊縈繞,像是在取笑她:“怕了?”
平時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一點虧都吃不得的樣子,卻是一只紙老虎,虛張聲勢,外強中干。
蘇宜不吭聲,明明不想他繼續,可當真停了下來,卻莫名覺得一陣空虛失落。
面前這個可是她曾愛而不得的初戀,是不管過了多久,都埋藏在心底里的一個執念。老實說,不想睡他那是不可能的。
季謹川抵著她額頭,鼻尖輕輕碰撞,他以為她真的嚇到了,粗糲的拇指輕輕摩挲她的臉,悶笑一聲,輕哄道:“別怕。沒有套,我做不了什么?!?
今夜到現在,是失控,是意亂情迷,是一念之間。他承認,他剛才有些失去理智了。現在理性占了上風,怕嚇到她,也怕被她討厭。
他坐起身,扯過一旁的薄被蓋在她身上。
天邊轟隆一聲,閃過一道閃電,劈亮漆黑的夜空,旖旎光景一閃而過。
暴雨接踵而至,天地間唰唰聲一片,房檐很快起了雨幕。
季謹川翻身下床,去浴室冷靜。
水流噴涌而出,他仰起頭,臉上全是水珠,他抹一把臉,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蘇宜喝了酒,她神志不清,那他呢?如果她明天酒醒了,討厭他怎么辦?
浴室的門突然被扣響,深夜里,那聲音過于挑戰脆弱的神經。
季謹川詫異地扭頭看去,下一秒,門鎖被擰開,蘇宜走了進來。
她只穿了一件黑色吊帶長裙,長發如瀑鋪在胸前,臉很紅,胸口也紅。
她皮膚白,隨便一碰,到處都是印子。
蘇宜的出現太過突兀,突兀到季謹川忘記自己在沖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