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在一旁嘖嘖稱贊,還要再倒,蘇宜哪肯啊,左手護著他腦袋,右手把酒杯往外一推,“不準再喝了,再喝我待會兒弄不回家了。”
季謹川已經(jīng)喝到發(fā)暈,閉著眼睛靠在她身上,眼周都是紅的。
蘇宜輕碰他的臉頰,燙得跟暖手寶似的。
見狀,舅舅不勸了,轉(zhuǎn)頭又去找劉叔喝,一整個酒鬼模樣。
飯局散場,眾人在外面分別。
季謹川有些醉了,蘇宜扛著他的胳膊走出飯店,在路邊等車。
先前她給司機打了電話,叫人把車開到門口來。
季謹川覺得頭重腳輕,下巴搭在蘇宜肩膀上,呼吸一深一淺地落在她耳朵上,弄的她心一陣一陣發(fā)緊。
“好回去嗎?要不要幫忙?”許萍站到一旁,輕輕給他扇風(fēng)。
“你還好意思說?!碧K宜覷她,“你就是默許舅舅灌他酒喝,別以為我不知道。”
“酒品見人品,知不知道?”
季謹川喝了酒乖乖的,也不說胡話,就靠在她身上,一會閉著眼睛哼哼,一會睜著眼睛不說話,就安靜地看著她。
比平時少了一層距離感。
王叔把車開到路邊,很快下車過來攙扶著季謹川上車。
表姐正哄著嬰兒,一邊跟蘇宜道別,一邊還不忘看一眼他們開的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眨了眨眼睛,確實是勞斯萊斯沒錯。
蘇宜推著季謹川進了后座,隨后跟著坐了進去,她朝眾人揮手,讓大家到家以后發(fā)個消息。
轎車很快駛?cè)胍股小?
表姐眉頭緊鎖,見許萍就在身邊,訕訕說道:“沒想到這妹夫還有兩下子呢,開這么好的車。”
倒是表姐夫多說了一句,“我總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像在哪里聽過?!?
“東寧集團那位。”許萍緩緩說道。
表姐瞪大雙眼,不敢相信。
表姐夫一怔,隨后一笑:“難怪了,我就說。”
—
等好不容易到了家,蘇宜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季謹川送上床。
季謹川平躺著,臉色仍然紅潤,呼吸沉沉。蘇宜幫忙脫掉他的外套,在他耳邊絮叨,“不會喝就不要喝嘛,醉成這樣,真是笨死了?!?
還說什么不能掃了長輩的興,人就是故意拿捏他呢,他能看不出來?但季謹川覺得,畢竟是初次見面,既然是蘇宜的親戚,那就得給面子。
清醒沉淪(5)
張媽端來一杯蜂蜜水,蘇宜接過,道了聲謝謝。
她把季謹川扶起來,輕拍他的臉,玻璃杯口對著他的嘴巴,見人沒反應(yīng),蘇宜低聲說:“季謹川,張嘴?!?
季謹川眉頭微皺,但還是微微張開嘴,甘甜的溫水涌進口腔,沖淡了那股酒味。
咽了兩口,他別過頭。
蘇宜沒強迫他,把水杯擱在一邊,扶著他的頭放到枕頭上,又給他擦了臉,換上睡衣。
這次可不像上次,季謹川使不上力,慵懶地躺在床上,嘴里偶爾哼唧,不知道在說什么。
忙完一切,她給他蓋上薄被,坐在床邊,說:“季謹川,你明天高低得給我磕一個?!?
季謹川側(cè)臉埋在枕頭里,沒有反應(yīng)。
翌日一早,張媽正準備出門買菜,蘇宜下樓,讓她帶一盒醒酒藥和護肝片回來。
張媽應(yīng)下,問她怎么不繼續(xù)睡。
蘇宜搖頭,“不了,我?guī)耗撼鋈ュ抟蝗Α!?
聽到自己的名字,小狗歡脫地湊到她跟前,用腦袋貼她小腿。
蘇宜給它系好狗繩,拆了包牛奶出門。
真是個難得清閑的周末。
迪安新專輯爆了以后,蘇宜的知名度擴大,聽秋姐說已經(jīng)收到不少邀約,他們會篩選適合她的演出和商務(wù)。
不過有正向的評價自然也有不好的評價,她偶爾會刷一下網(wǎng)友們的反饋,下拉的評論里,說她像誰誰的評論一閃而過,并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正好此時門鈴響了,沙發(fā)一旁的暮暮立刻警覺地豎起腦袋,眼珠子又黑又圓。
上午十點,張媽在廚房,不知道誰會這時候過來。
蘇宜放下平板,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氣質(zhì)尊貴的女士,衣著講究,頭發(fā)盤得一絲不茍。
“你一定就是蘇宜吧?”女人只是片刻的遲疑。
“啊……是?!碧K宜一愣,猜測道:“您是季謹川的媽媽?”
婦人頓了一秒,“你可以這么認為?!?
“請進請進!”蘇宜忙支開門,讓她進屋。
蘇宜轉(zhuǎn)身給她倒水。早知道應(yīng)該收拾一下,至少不是穿著睡衣。
“不好意思,沒打招呼就過來了?!标愺蕹K宜笑了一下。
“不會不會,哪里的話?!睂Ψ秸f話很有分寸感,看蘇宜的眼神很溫和,并沒有打量或者審視她。
“我打謹川的電話沒通,但有一份文件得交到他手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