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正都結婚了,應該沒關系吧?
蘇宜伸出手,扣開他的皮帶。
咔噠——
聲音清脆,像挑開某種禁忌,在安靜地房間里顯得無比突兀。
蘇宜喉頭發緊,莫名緊張。
忽然,一只大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掌心帶著粘濕的滾燙。
蘇宜輕呼了聲,隨即感覺天旋地轉,季謹川居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胸襟敞開,臉色潮紅,眼睛像在水里泡過,深不見底,帶著一種她讀不懂的情緒。
“干什么?”他強撐著力氣,氣息灼人,額角全是細密的汗珠。
“我……”蘇宜語塞,不敢看他的眼睛,快速轉動腦子尋找理由,“你褲子被汗打濕了穿著會不舒服!我只是……只是……”
季謹川的手卻突然一松,人倒了下來,滾燙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嘴唇印在她耳垂,引起頭皮一陣顫栗。
蘇宜心跳失去規律,猛地推開他。
季謹川閉著眼睛,頭很痛,燒得迷迷糊糊,不清楚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蘇宜在他額頭放好毛巾,蓋好薄被,心虛地端著水盆落荒而逃。
她被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嚇到了。
就在剛才,她居然想睡了季謹川!
氤氳霧氣(5)
蘇宜讓張媽做了米粥,這樣萬一他半夜醒來餓了,能有口熱飯吃。
她在樓下練了半小時琴,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時間已經不算早,蘇宜讓張媽先去休息,季謹川那邊她會去照顧。
再次回到樓上,蘇宜給他重新換了敷在額頭上的毛巾,又用溫水幫他擦拭脖子。
室內暖氣開得足,他本來就熱,在睡夢中推掉了被子,她不厭其煩地給他蓋好肚子,以免再次著涼。
就這么反復折騰了好幾次,蘇宜困得哈欠連天,在他身旁睡著。
第二天一早,蘇宜醒來時才七點。
一睜開眼,季謹川的臉近在咫尺。
他面對她側身睡著,右邊臉頰壓在枕頭上,卻依然好看。他睫毛很長,從側面看,又黑又翹。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滾到他面前去的。
還好他睡得沉。
蘇宜伸出手指,好奇地觸了觸他的睫毛,指腹傳來微麻的感覺。
季謹川呼吸均勻,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試探地摸摸他的額頭,再給他測了一次體溫。
還好,燒已經退了。
她今天有通告要趕,和匡明明合作,正式開始之前要一起合樂彩排,所以得早點出門。
蘇宜快速吃過早飯,叮囑張媽照看一下季謹川,“他昨晚沒吃東西,剛才我給他測體溫,已經正常了。但我怕會反復,張媽你幫我留意一下,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好勒,蘇蘇你放心。”
蘇宜換好鞋,背上琴盒,剛走到門口又退回來,“他要是沒事了也給我發個消息。……還有,我今晚不回家吃飯。”
張媽連連點頭。
到公司時剛好九點,鄭秋意和小馮已經收拾好東西,在樓下的停車場等她。
早高峰過去,去音樂廳的路已經不算擁堵。
鄭秋意告訴蘇宜,迪安的新專輯會在年前發布,之后剛好趕上x運會,“我們最近在和組委會的活動方洽談,如果順利,能談下開幕式的小提琴獨奏。”
“行。”
鄭秋意笑說:“不過,這樣的話,你過年期間就沒辦法回家陪伴家人了。”
其實鄭秋意并不清楚蘇宜的家庭背景,更不知道她和季謹川的關系,只是老板特意打過招呼。她一開始還懷疑蘇宜和老板有什么關系,可當宋時昀提到她時,尊敬重視之感非常明顯,絕非花邊之輩,想必背景更是不可海量。
“沒關系。”蘇宜勾了勾唇,其實這樣正好,免得老是在別人家和美滿的日子里一個人過,涂添悲涼。
車子很快開到了音樂廳,蘇宜和匡明明見上面。
匡明明曾經作為鋼琴獨奏家和柏安愛樂合作過,兩人當時還一起吃過飯。
這次見面,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原來他們說的sui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想多了。”
“是我。”蘇宜簡單解釋了一番。
聽罷,匡明明說:“橫豎都是拉琴,只要你喜歡,在哪里都一樣。”
他們租了一間練習室彩排。
畢竟曾經合作過,稍加練習,兩人很快找到對方的節奏。
這次商會規格很高,主辦方非常重視,選曲又長又難,他倆在排練室一待就是四個小時。
等終于得空休息,蘇宜喝完水拿起手機,看到張媽兩個小時前發的短信,季謹川已經起床吃了飯,高燒徹底退了,叫她別擔心。
蘇宜簡單回了消息,又開始新一輪的排練。
等時間差不多,幾人一起吃了飯,驅車上船。
郵輪比蘇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