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意拿到移動硬盤后,選取了一些比較有話題度的cut,仍對沒有她十六七歲的視頻抱有遺憾,“你加入學校樂團后的演出片段,一個也沒有嗎?”
“我沒拍過?!碧K宜搖了搖頭。
鄭秋意肉眼可見的失落,“沒事,手里這些應該也夠用。對了,明天晚上有個年度商會,在郵輪上舉行。主辦方邀請你去拉琴,和匡明明搭檔?!?
匡明明是一線鋼琴獨奏家,看來這商會檔次蠻高;而鄭秋意能幫她接到這樣的工作機會,說明平臺給的資源確實很好。
蘇宜剛到家沒多久,季謹川也回來了。
“你今天這么早?”
季謹川比她想象中忙,她這一周專注工作,本來下班結束回來已經很晚,他卻比她更晚。
她白天累,晚上睡得沉,第二天早上起來,身邊也沒人,還以為他沒回來。畢竟張媽早就說過他不常回來住。
蘇宜莫名想起上次他不回家,還知道給她打電話,難道是因為她說互不干擾,這家伙就再也不說了?
還是聽張媽提起,蘇宜才知道他凌晨回來過,只是怕打擾她,所以睡的客房。
“忙完一陣了?!奔局敶〒Q好拖鞋,將手臂的大衣搭在門口衣架上,他看起來有些累,“聽說你們的合作曲已經完成了?”
“對!”蘇宜一邊給暮暮梳頭發,一邊問:“想不想聽聽?”
“現在?”
“嗯哼。”蘇宜拉著他的手腕去琴房。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歌曲最終落地時,第一個想分享的人居然是季謹川。
蘇宜找不到理由,姑且認為是迪安的原因。
這是她作為創作者發布的第一首單曲,盡管只有一小部分旋律,依舊意義非凡。
“你現在拉給我聽,算不算泄露音源?”季謹川的呼吸有些重,他打起精神,忙著調音的蘇宜根本沒注意到。
“你會泄漏出去嗎?”她隨口問。
季謹川搖頭。
“那不就行了。”蘇宜打開琴房的燈,推著他坐在軟凳上,“我希望你第一次不是從網絡上聽到,而是從我這里聽到。”
“為什么?”
“不知道,你可以認為是一種儀式感?!碧K宜與他對視一笑,“迪安哥說這首曲子寫的校園初戀,所以一定要表現出青春干凈的味道。你聽聽看有沒有,我開始了啊?!?
悠揚琴聲響起,好像把人拉入另一個世界。
蘇宜拉琴時總是沉浸,高度專注,偶爾還會閉上眼睛,濃烈的感情和技巧在琴弦之間呼之欲出。
季謹川靠在椅子靠背上,好像只有這種時候才能放下偽裝,就那么肆意專注地看她。
伴隨著琴聲,思緒突然飄回好多年前。
“你怎么不會游泳?你還好嗎?他為什么那樣對你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蘇宜,以后會是超厲害的小提琴演奏家哦!你叫什么?”
“景衍。”
“可真好聽?!?
—
蘇宜原本在認真拉琴,余光瞥見季謹川偏頭枕在靠背上,模樣閃過幾分痛苦。
她放下琴,幾步走到他身邊,倏然發現他脖子額角全是汗水,一摸他的臉,居然燙得不行,蘇宜詫異:“你發燒了?”
季謹川擺了擺手,“我沒事?!?
“還沒事!你知道你現在有多燙嗎!”蘇宜無語,他是小孩嗎?不舒服就說出來啊,居然還要強忍著聽她拉琴,簡直笨死了。
“走,我帶你去醫院!”說著扛起他的胳膊,架著人往外走。
“我不去。”季謹川非??咕苋メt院,很快從她身上掙脫開,他揉揉太陽穴,“家里有退燒藥,我吃一顆就好了?!?
他不使力,蘇宜根本就架不住人,只好妥協:“藥在哪?”她扶他到床邊坐下,季謹川軟綿綿倒在床上,偏著頭沒吭聲。
蘇宜下樓找張媽,后者很是擔心。
“他不想去醫院。沒事,我先喂他吃藥看看。”蘇宜獨自生活很多年,應對這種小感冒得心應手。
進到房間,她先給他測體溫,水銀測量準確度更高,她命令道:“胳膊夾緊?!?
季謹川頭疼欲裂。
五分鐘以后,蘇宜嘿呀一聲,趕緊喂他吃了退燒藥,“咽下去?!?
季謹川乖乖聽話,喝完又倒回床上,眉頭緊鎖著,不想理人,更不想說話。
“391!燒死你算了,回來的時候還當沒事人一樣,吭都不會吭一聲的?!碧K宜簡直服氣她經歷過高燒,知道那種滋味有多不好受。
他全身都是汗,穿著濕的睡會更難受。蘇宜跑去浴室放熱水,準備給他物理降溫。
季謹川穿著一件淺藍色襯衫,蘇宜一顆一顆解開扣子,給他擦拭胸膛和腹部。
上次只是遠遠一瞥,這次卻是近距離觀賞,他身上的肌肉紋理細膩緊致,一呼一吸之間,蘇宜根本挪不開眼,卻還欲蓋彌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