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個有意思的人。”蘇宜打哈哈過去,“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我說你要是回來發展,邵恒怎么辦?跟你一起回來?”
“他算那根蔥?”蘇宜翻了一個白眼,“我們分手了。”
“什么?”路雪嘴巴張成o形,“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
“就前幾天。他背著我跟蘇煙見面,被我發現以后還說啥,蘇煙優秀又漂亮,我偏見又小氣。什么大家又不是小學生,還你跟我玩就不準跟別人玩?!闭f著說著那口氣又咽不下去,“我直接讓他滾!”
“靠,他有病吧!”
兩人集中火力吐槽了邵恒大半天,遠在千里之外的某人打了幾個大大的噴嚏。
“那你之后準備干嘛?進樂團?還是當獨立藝術家?”路雪問起她以后的打算。
“暫時還沒什么頭緒,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好,慢慢考慮清楚,以后咱們可以經常見面了!”
蘇宜莞爾,舉杯,“來,慶祝一下!”
“干杯——”
中介效率很高,第三天就幫她找好了房子,是一間單身公寓,大平層,精裝修。蘇宜東西不多,搬家非常迅速。
直到警官打電話來讓她參與第二次調解,蘇宜才想起來劉應舟那事兒還沒完全結束。
那天的消息發過去以后,季謹川再無回復,蘇宜也沒在意,他的朋友圈只顯示一條線,看樣子就沒發過動態——
無趣。
到了派出所,季謹川和季冬霖都不在,來的是見過幾次的鐘助理。
雙方告訴警官他們已經和解,她也不打算再申請鑒傷,事情到這里終于告一段落。
劉應舟臉上的傷好得快,等許萍他們出差回來,已經只剩下一點印子了。
當被問起怎么搞的,劉應舟瞥一眼蘇宜,摸著后腦勺心虛地說:“打籃球不小心磕到了?!?
兩位大人沒有懷疑。
許萍聽說蘇宜要搬出去住,才知道她這次回來是打算常待。
當年她和前夫離得非常難看,蘇宜雖然跟她,兩人卻沒有一起生活。許萍離婚后忙于工作,疏忽了對她的關心。等終于得空,她才發現自己和女兒之間已經有了的隔閡——蘇宜似乎不再依賴她。
她從小獨立慣了,很有自己的想法,許萍沒勸她住家里。
“你那男朋友呢,跟你一起回來的?”
“已經是前男友了?!?
許萍一怔,“吵架了?”
“也不全是。”
許萍說:“兩個人走到一起,本來就是相互磨合的過程,別總是一點不如意就說分手?!?
“行了。”蘇宜打斷她,“留著教育劉應舟吧,我你是管不了了?!彼剳賽塾肋h講究一個順心,如果只會帶來煩惱爭吵,那還不如早點了斷。她一向好聚好散。
許萍無奈嘆氣,沉默了幾秒,又問:“退團的事,你爸知道嗎?”
“還沒跟他說?!?
“媽媽支持你的任何決定。只是有點可惜,當初好不容易才進去的,就這么退了?”
“我們體驗派的主旨就是什么都去嘗試一下?!碧K宜一旦做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用勸了,爸那邊我會找機會跟他講的。”
許萍不再多言,叮囑她一個人住注意安全,有空?;貋沓燥垺?
蘇宜揮手告別,小聲說道:“我已經一個人住很多年了,有經驗。”
許萍的心又像被扎了一針。
剛搬進新家,蘇宜去花店買了鮮花綠植,家里總算有了點生氣。
就這么休息了兩天,一個午后,她接到了小學同學賀星銘的電話,邀請她參加一場小型商業演出。
賀星銘和她同一所小學中學,也是音樂生,只是他選的鋼琴,畢業以后做獨立演奏家,跟蘇宜走的不是一條路。
“大概半小時,周六,在風雪山?!辟R星銘說,“山上有溫泉,還能滑雪,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就當來玩玩唄?”
“我考慮一下?!?
賀星銘一聽,知道有戲,“我等下把曲子發你啊,有空練習一下。周六我來接你?!?
“行?!?
反正蘇宜也沒給自己設限,接個演出打發時間也好,卻沒想到自己會和蘇煙在后臺不期而遇。
果然人越討厭什么,就越來什么。
蘇煙留著一頭栗色長卷發,模樣清麗,眼神單純無害,嘴上永遠掛著淡笑。
她叫蘇宜一聲姐姐,賀星銘看過來,一臉詫異,“她是你妹?從來沒聽你提過。”
古典音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多得是音樂世家。
可賀星銘從來都不知道蘇宜竟然還有一個拉大提琴的妹妹,突然想起她父母好像很早就離婚了,賀星銘眼珠子一轉,好似窺見迤邐八卦一隅,立刻閉了嘴。
蘇宜直接無視掉蘇煙的寒暄,而蘇煙好像已經習慣,一點也不惱。
很快到了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