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輕嘖一聲:“我不是酒鬼。”
這話顯然沒什么可信度。
但張柯特只是笑笑,去廚房倒了杯溫水。
畢竟明天周一。
酒后不宜工作。
孟春接過水杯,溫聲:“謝謝。”
“謝什么,”張柯特低頭擺弄著手機,“怎么沒喝酒,也翻臉不認人了?”
“沒有。”孟春握著水杯,垂眼,“只是覺得,我好像欠你太多了。”
從最開始的電動車,到今天的生日禮物。
她好像要還不清了。
張柯特隨口回了一句:“不好嗎?”
孟春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又或是她已經明白了,但不敢多想。
她沉默了太久。
張柯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不對勁。
找補似的,問了一句:“拍立得試了嗎?”
孟春搖頭:“還沒來得及。”
“沒事,時間多得是,”張柯特放下手機,揉了揉手腕,“相紙用完了就告訴我,我給你補上。”
孟春靜了幾秒,故意玩笑:“這是售后服務嗎?”
張柯特笑了笑:“你可以理解為,是你生日禮物的一部分。”
孟春了然,笑著問:“沒有時限?”
昏暗之中,張柯特好像看了她一眼。
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沒有時限。”他說,“只要你來找我,永遠有效。”
孟春心里一跳。
掩飾性地喝了口水。
太犯規了。
深夜本就容易放大人的眾多情緒,偏偏他還刻意壓低了聲音,莫名溫柔,留下無限遐想。
她現在有點慶幸他沒開燈。
黑暗巧妙的遮住了她慌亂的動作,不安的心跳,以及溫度瞬間攀升的耳垂。
一瞬間,她懷疑張柯特在水里兌了酒。
不然她怎么有些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臥室。
只記得蒙頭后,檸檬與柑橘調撲面而來,像是把她抱了個滿懷。
孟春一大早就出了門。
留下了鑰匙。
畢竟張柯特現在不做校醫,不用再去三中了。
她在校門口隨便買了份早飯,拎著進了學校。
辦公室里,個人圍在一起,邊吃邊聊著家常。
見她來了,熱情的打了招呼。
孟春笑著回了聲早上好。
她沒湊過去,畢竟那張桌子不算大,已經圍滿了人。
于小曼比她來得還晚,也沒往那邊湊,拎著早飯在孟春旁邊坐下。
她問:“今天怎么沒在外面吃?”
她很少見孟春在辦公室吃早點。
但最近好像次數頻繁了些。
孟春擦了擦嘴角,語氣如常:“起晚了。”
“起晚了?”于小曼打量她一番,確實有些憔悴,像是沒休息好一樣,“昨天干什么去了?”
孟春解釋:“我周五下午請了假,回了一趟北城,昨天才剛回來。”
不算撒謊。
確實是昨天回來的。
于小曼接著問:“晚上才到?”
孟春收了桌上的垃圾,依舊平靜:“晚上到的家。”
“啊,”于小曼意味深長,湊近她壓低聲音,“回家以后呢?”
“洗漱休息。”
于小曼:“在哪兒休息的?”
孟春眉心一跳:“小曼姐,你想說什么?”
于小曼掃了一圈周圍,確定沒有人注意她們后,才調侃似的開口:“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今天噴的什么香水。”
孟春瞬間懂了她的意思。
于小曼再次壓低聲音,故作好奇的開口:“怎么和張醫生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晚安,新室友。◎
因于小曼這句調侃,孟春一整天都在和人刻意保持距離。
雖然她并沒聞到什么,但由于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總會讓她莫名的心虛。
上午十點左右,張柯特給她發了條信息。
說是老鼠已經抓到了,讓她回來的時候買點殺蟲劑和消毒液。
這兩樣東西,李嬸家的小賣部就有得賣。
下班后,孟春剛走出校門,就接到了祈盼的電話。
她似乎正在洗什么東西,水聲陣陣,聲音特意揚了幾分:“春姐,下班記得拿快遞。”
孟春有些懵:“快遞?”
“你是不是沒看我給你發的信息?誒,丸子別動!”祈盼驚呼一聲,很輕地拍了下什么,“你的生日禮物啊,我這兩天一直在催客服,但還是晚了一天。”
孟春瞬間想起過去幾年收到的那些禮物。
她抱有一絲僥幸:“今年買了什么?”
祈盼神秘兮兮的說:“絕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