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還叫,不給你吃了,”雖是這么念叨著,但他依然掰下來一小塊火腿腸,遞到它嘴邊,“饞的你,他們今天沒喂你啊?”
橘貓三兩口吃下,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掌心。
很是敷衍的樣子,像是賞賜。
張柯特撓了撓它的腦袋,笑罵:“好現(xiàn)實一貓。”
孟春的視線不知不覺移向了身邊。
路燈在十米開外的操場邊,這方角落昏沉黯淡,只身后的校醫(yī)室開著燈,在背后打下了白花花的光塊。
只是這光被枝椏分散,影影綽綽,更像是為眼前的場景踱了一層細細碎碎的濾鏡,朦朧不清。
明明就是很稀松平常的畫面。
孟春這么想著,起身進了校醫(yī)室,“回去嗎?”
“回,”張柯特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漸行漸近,“把門鎖了就回。”
鎖門前,他又檢查了一遍電源開關(guān),確認無誤后,落鎖離開。
走到車棚附近時,孟春把鑰匙遞給他,一副“今天要罷工”的”架勢。
那場雨過后,北巖秋天氣息漸濃。
夜晚涼風習習,很適合散步,或是兜風。
孟春坐在電動車后座上,兜起了衣帽。
路兩旁的小吃攤正擺得熱鬧,有不少學生逗留,充斥著嘰嘰喳喳的交談聲。
香味四溢,她忽然有些餓了。
孟春拍了拍張柯特的肩膀,問:“餓嗎?”
他直接停了車,“想吃什么?”
孟春看了眼不遠處的炸串。
攤主帶了幾張折疊桌,就擺在推車旁,他們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一句一句的聊著一些生活瑣事。
從那只橘貓,到三中的食堂,再到只有一份的小餅干。
孟春偏過頭去笑,“回去給你。”
張柯特明知故問:“給我什么?”
“餅干。”
張柯特故作驚訝:“還有我的呢?”
孟春笑著說:“也可以沒有。”
張柯特盯著她看了幾秒,幽幽開口:“渣女。”
孟春笑問:“別天天一口一個渣女,我怎么渣你了?”
張柯特一件一件的數(shù)起了她的罪行:“開了燈就翻臉不認人,仗著醉酒就在那兒耍脾氣。”
“……?”
孟春想了好半天,才記起是中秋那天,直接氣笑了:“你這個起標題的本事,不做自媒體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我沒在做?”張柯特說,“明天就曝光你。”
孟春敷衍應(yīng)著:“快去。”
兩人一來一往斗得歡實。
老板端著托盤過來,吆喝著:“誒兩位,你們的串好咯!小心燙啊。”
撒滿了辣椒粉的炸串令人食欲大增。
孟春看著,忽地想起幾年前。
那也是一個秋天。
從圖書館出來后,她和張今彥一起去校外的小吃街買夜宵。
她在外面買撒滿了辣椒的炸串,他去店里買清淡鮮美的皮蛋瘦肉粥。
孟春覺得那粥寡淡,張今彥說她吃這些不健康。
最后兩人各自打包回了宿舍。
而現(xiàn)在——
“這個炸蘑菇還行,”張柯特拿起另一串炸蘑菇遞給她,“別發(fā)呆,嘗嘗。”
孟春嘗了嘗,確實很不錯。
兩人將一盤炸串打掃得一干二凈。
回去路上又買了碳酸飲料。
吃飽喝足,秋高氣爽。
孟春吹著迎面而來的夜風,突然覺得,北巖好像也沒有那么糟糕。
◎害羞了?◎
孟春漸漸的發(fā)現(xiàn)了有個通勤搭子的好處。
比如,在她關(guān)掉鬧鐘差點睡過頭時,張柯特會來“砰砰砰”地敲門;
又有,在她不知道早飯要吃什么時,張柯特會帶她去胡同里的寶藏小店;
而且,在她下班后收取大件快遞時,張柯特會主動幫她搬回家。
于是,她很快就習慣了這個堪稱完美的通勤搭子。
開學最忙碌的那陣過去后,孟春趁著空閑,去十七班轉(zhuǎn)了一圈。
十七班下節(jié)課大概是體育,班里只零星坐著幾個學生。
宋紹剛好是其中的一個。
孟春敲了一下后門,叫他:“宋紹。”
聽到聲音,宋紹一臉驚喜:“春姐!”
他對身邊的同學說了句什么,轉(zhuǎn)身朝后門走來。
孟春問他:“體育課?”
“嗯,”宋紹點頭,視線落在了她的胳膊上,“春姐,你的胳膊……”
“沒事了,”孟春指了指樓梯,“下去嗎?”
宋紹跟在她后面,小聲解釋:“春姐,其實我前兩天去看你了,就是在生活區(qū)門口遇到了刀柯特,他說你發(fā)燒了,我就沒上去。”
“退燒了,胳膊也好了。”孟春開了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