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老頭一臉莫名:“找我?”
“今天上午做了點小餅干,給您帶了一些。”孟春把手中的紙袋放到桌上,朝他的方向推了推,“手藝不好,您別嫌棄。”
“哎喲,”渠老頭瞬間坐直了身子,“來就來了,還拿什么東西。”
孟春微笑:“給您帶了一些嘗嘗,我沒放太多糖,可能會有些淡。”
渠老頭笑得十分燦爛:“糖少好,年紀大了得控糖。”
孟春笑著應和。
“前兩天的飯菜還合胃口吧?”渠老頭語氣和藹,“喜歡的話下次再讓那小子給你送。”
恰巧張柯特換完針出來,聽他這么說,眉梢不經意的一挑。
不著痕跡的換了話題:“帶的什么?”
渠老頭比孟春回答的還快:“小姑娘自己做的餅干,可香了!”
張柯特只看了一眼,沒動:“一份啊。”
渠老頭眨巴眨巴眼,突然樂了:“啊,一份,怎么了?”
張柯特輕嘖一聲,轉頭看向孟春,無聲說了句什么。
孟春:“……?”
他絲毫沒有要給她解答的意思,只說:“進去等著。”
她這幾天一直在家好好養(yǎng)著,傷口恢復得不錯。
張柯特只簡單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話到最后,他說:“明天早上我在樓下等你。”
孟春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因為六中那些學生。
她沒放在心上,只說:“不用,那群人可能還沒有我高。”
小男孩大多長得晚,更何況孟春還是典型的北方姑娘,身高比當?shù)仄骄€還要多出幾公分,只凈身高就有一米七四。
但張柯特顯然不這么想。
他在這兒待的時間長,更清楚那群學生是什么德行。
次日清晨。
孟春剛出單元門,一眼便看到了蹲在路燈下的張柯特。
聽到聲音,他收起手機起身,很是自然的詢問:“吃飯了嗎?”
孟春腳步一頓,無奈笑出聲:“還沒。”
張柯特問:“一起?”
孟春點頭:“好。”
她對早飯要求不高,畢竟起得太早,胃口一般。
張柯特問了她幾次,得到差不多的回復后,直接就近選了一家面館。
兩人點了一大一小兩碗面。
老板問:“蔥和香菜都加嗎?”
張柯特看了她一眼。
孟春說:“不加。”
張柯特跟著接了一句:“大份加。”
老板應了一聲,回了后廚。
張柯特去冰柜里拿了一瓶飲料,又去一旁要了杯熱豆奶,一回頭看到孟春還站在那,便喊了一聲:“發(fā)什么呆啊,過來坐。”
孟春坐在了他的對面。
張柯特將豆奶推到她面前,“溫的,趁熱喝。”
孟春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喝了幾口。
面上的很快,大份牛肉面上鋪滿了蔥和香菜,映著紅油,賣相極佳。
孟春咬著吸管,看著他又加了醋和辣椒。
冷不丁開口:“這樣好吃嗎?”
“好吃啊。”張柯特毫不猶豫的說。
孟春說:“我以前也喜歡這么吃。”
“那怎么改口味了?”
孟春垂眸,看著他那碗面,有些出神。
因為張今彥不吃香菜。
也不吃蔥。
同樣的問題要回答兩個不同的答案,還要著重強調一下是哪一碗。
如果店家稀里糊涂的搞錯了,孟春就要吃張今彥的那一份,即使兩人點的并不是同一種東西。
后來她嫌麻煩,也吃不慣他選的面或是其他什么東西,索性也跟著不要蔥和香菜,慢慢的就習慣了。
張柯特面色不改:“既然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那口味變了也正常吧。”
恰好,孟春那碗面被端了上來。
小碗牛肉面,沒有了蔥和香菜的點綴,看起來稍顯寡淡。
面有些燙,但時間還早,兩人都不急,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剛剛那個話題開始得猝不及防,又草草結束。
直到進了學校,也沒人再主動提起一句。
他們在教學樓前的小道分開。
“下班以后在這兒等你?”張柯特問,“還是你過來找我?”
“看時間吧。”
孟春徹底沒了說拒絕話的意思。
她是班主任,今天又是小假期開學的第一天,除了零碎的瑣事之外,還有一節(jié)班會。
等晚自習結束后,已經九點多了。
校醫(yī)室的燈第一次亮到了晚上。
孟春到的時候,張柯特正半蹲在校醫(yī)室門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墻邊蹲了一只貓。
橘色的毛中夾雜著幾縷白色,瞳孔圓潤,看起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