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混在人群中,語調也更鮮活:“在外面呢,你回來了?”
于小曼眼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她有些茫然,絲毫沒察覺到剛剛那句話中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張柯特更是自然:“回來有一會兒了,敲了半天門?!?
孟春看了眼時間,“我不一定什么時候回去?!?
張柯特只說:“沒事,等你回來再說吧。”
電話掛斷后,于小曼輕輕撞了下她的肩膀。
滿眼揶揄:“誰回來了啊?”
“張柯特?!泵洗航忉專八麃碚椅夷脰|西。”
“張醫生?”于小曼有些驚訝,“放假前一起回生活區的時候,見你倆還不怎么說話呢,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孟春不知該怎么解釋,也沒細說的心情,只晃了晃自己受傷的胳膊。
說得籠統:“醫患關系。”
“誒行行行,”于小曼嚇了一跳,連忙摁住她,“這么長的傷口還亂動,你心這么大呢?!?
孟春不怎么在意:“沒事。”
頂多再麻煩一下張柯特。
“行了,既然張醫生找你有事,那我們先回去?”于小曼問。
孟春點頭:“好。”
于小曼把她送到了樓下。
在孟春下車之前,她沒忍住多了句嘴:“小孟,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
孟春動作一頓:“你說,小曼姐。”
“他到這兒大概有小半年了吧?幾乎就沒怎么提過他的過去,除了老徐和渠叔,可能也沒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庇谛÷D了頓,“他那張臉是挺吸引小姑娘的,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勸你多留個心眼,別沖動。”
孟春沒想到她會和自己說這個,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
于小曼嘆了口氣:“不說要了解他多少,但最起碼要知道他的名字和為什么來這兒,才好和他發展其他關系,知道嗎?”
孟春靜了靜,突然笑了:“小曼姐,我有分寸?!?
于小曼笑笑:“你別怪我多嘴就行?!?
“不會,謝謝小曼姐?!泵洗毫嘀鴸|西下車,朝她揮揮手,“路上注意安全?!?
她看著于小曼拐進里面,才轉身上樓。
順便給張柯特發了個信息。
孟春剛走到樓梯拐角,就聽著二樓有開門聲。
一抬頭,正好看到張柯特打著哈欠從屋里出來。
他已經換上了家居服,純黑色的無袖背心,同色五分短褲,露出的肌肉線條流暢,蓬勃有力。
沒看出什么居家的松弛感,反倒有幾分硬茬的意味。
“怎么沒戴帽子?”
孟春問。
聽到聲音,張柯特轉頭看了過來。
那股唬人的找茬感終于淡了些。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念叨著:“還是很短嗎?我看著它好像長出來一點了?!?
孟春掏出鑰匙開門,說:“和長短沒關系?!?
張柯特跟著她進門:“那和什么有關?”
孟春把鑰匙隨手放在鞋柜上,問了個毫不沾邊的問題:“你見過樓上那小孩嗎?”
“見過啊,怎么了?”
孟春看了他一眼,“他看到你不跑嗎?”
畢竟,她門口的骷髏頭都能嚇到他。
張柯特終于懂了她的意思。
輕嘖一聲,睨她:“罵我呢?”
孟春靠著沙發,只笑。
張柯特故意扯了扯她的長卷發,惡狠狠的說:“哪天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剪了,全部接我頭上?!?
“行啊,你看樓上那小孩會不會跑得更快?”孟春笑著拍他胳膊,沒怎么用力,“松手,扯掉了你接什么?”
“扯掉了就買假發。”張柯特順勢松開她,不以為意的說,“他跑他的,你不跑就行唄?!?
孟春心里一跳。
◎“渣女?!薄?
張柯特拿了畫就離開了。
走之前又嘮叨著提醒了她一次,記得換藥。
孟春是開學前一天去的診所。
她到的時候,診所里已經沒什么人了。
彼時,張柯特剛脫下白大褂,準備出門。
一抬頭,就看到孟春拎著一個牛皮紙袋,正朝著這邊走。
他動作一頓,多看了兩眼。
奶白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長卷發扎成了松垮的低馬尾,垂在白色t恤上,薄荷綠工裝褲襯得她身高腿長,休閑又利落。
大概是有風,幾縷碎發飄蕩在她面前。
孟春抬手,將它們別到了耳后。
“看什么呢?”
一道聲音在身后冷不丁的響起。
張柯特順勢靠在玻璃柜上,下巴微抬,語氣坦蕩:“她啊?!?
渠老頭“哎喲”一聲,一臉沒眼看的表情,“這點出息?!?
張柯特笑了笑,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