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的魔物,是一只中等大小的花斑虎,還未成年,外形完整,皮毛順滑,行動自然。
若不是它突然暴起襲擊,且周身縈繞著一股奇怪的氣息,幾乎與正常的老虎沒有什么分別。
外表無差,但性情卻完全不一樣。逮著秋月,就是一頓不依不饒地抓咬撲撓,即使打不過,也毫無退縮之意,仿佛秋月是它不死不休的幾世仇敵,勢要從她身上撕下一口肉來。
秋月不慌不忙地與其周旋,不讓其近身,也沒有立刻殺死它。
她回擊的招式雖狠,卻不致命,專挑能夠卸下它行動力的位置攻擊。
幾個回合之后,魔物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秋月用縛仙繩把它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它,手中的流光劍化成一根金屬棍,輕輕地撥了撥它的腦袋,魔物作勢兇狠地齜了齜牙,徒勞地掙扎著。
確實被困住了。秋月蹲下身,伸手覆到它身上,運轉靈氣往它身體里探去。
靈氣剛透過皮毛,秋月還沒探出個所以然,地上的魔物卻突然暴起,狠狠地咬向了她的手,正當要咬到時,金屬棍憑空出現在它口中,尖利的牙齒狠命咬下來,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秋月收回探查的手,把金屬棍一揚,魔物就飛出了一丈遠。她皺了皺眉,沒想到靈氣入體,會激起魔物的兇性。
這可難辦了,她要怎么才能搞清楚,魔物形成的原理和它們體內的構造?難道要殺了之后再解剖?
從它攻擊的手段可以看出來,之前并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而是修行過的妖族,修為大概在筑基期的樣子。
妖修是靈識已開的智慧生物,更是秋月現在的同類,她不想隨意濫殺,所以才會纏斗良久,都沒將其殺死。
她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方法,能驅除它體內的魔氣,恢復它的神識。
可沒想靈氣居然探不進去。
秋月一籌莫展地站在原地,既下不去手殺了它,又不知該拿它怎么辦。
正當她左右為難之際,林邊又出現了一只新的魔物,一樣是只花斑虎,只是個頭要更大一些,是一只成年虎。
秋月躲開它的一記飛撲,手中的棍子脫手而出,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從身后狠狠擊中魔物的后頸。
她對成年大虎,就沒有什么惻隱之心了,這一擊下手很重,直接把它拍在了地上。
秋月飛身而上,接過棍子,向魔物的四肢敲去。
她依然沒想將其殺死,打算先卸掉它的四肢,抓回去慢慢研究。
這兩只花斑虎應該是一家人,花斑的紋路都出奇的一致。但這只大虎,可沒有小虎那么好制服了,秋月的一棍子還沒敲下去,它就又翻騰起來,抓向秋月,爪間還閃著明亮的火星,竟是一只火系靈虎。
秋月躲過它的攻擊,瞅著它的四肢關節,一一敲下去。
一人一虎,一個收著力道,一個全力攻擊,一時僵持不下。
秋月的打法有些被動,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狂性爆發的魔物擊傷。
果然,就在她想要打折對方的后腿時,魔物的身上倏忽間燃起熊熊的火焰,附著魔氣的烈焰如同游龍一般,飛快地燎向她的手臂,秋月躲閃不及,法衣被燒了個大洞,皮膚傳來灼燒的刺痛感。
她收回探出的手,翻身后退,想要拉開距離,魔物卻悍不畏死,緊追而來。秋月把棍子變成長槍,抵住它前進的攻勢。
正當此時,空中傳來了一道隱含怒氣的呵斥聲:“你在猶豫什么?動手!”
“魔物是沒有神志的,它們的神識早就被魔氣侵蝕干凈了。”
是燕光越。
他一來,就看見了秋月對魔物心慈手軟的狼狽樣子,心里很是不贊同她泛濫的善心。
秋月在燕光越面前,總有一種下意識的服從性,聽到他的呵罵之后,想也沒想,就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她手中的鐵棍化成利劍,瞬間削開了魔物的腦袋,魔物的身體重重砸向地面,身上的火焰也消失不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秋月卻沒有一點喜悅之色,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以及,一絲絲的心虛。
她放出靈火,將魔物的尸體焚燒干凈,假裝很忙碌很認真的樣子,然后悄悄覷著眼燕光越的神色,在和對方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之后,又飛速地收回了視線。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心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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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是被魔氣侵染徹底失去神志的生物。只要長時間與魔氣接觸,任何生物,都有可能墮為魔物,包括修士。
當初魔修退守修羅島時,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在整個無妄海設下了魔氣瘴霧,才阻擋住了人族和妖族的追殺。
自此之后,無妄海周邊的地界,時常會出現魔物。有的是生存在海域周邊的原住民故土難離,抱著僥幸心理不愿遷徙,被污染成魔;有的是一些突破不了瓶頸的修士想要走捷徑,主動吸取魔氣,最終沒有煉成魔修,反而墮落成了魔物;有的是被魔氣孕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