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談到興頭,旁邊突然插入一個聲音道:“兩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還是那么愛傳閑話。能不能改改你們這個毛病,給弟子們做個好榜樣?”
第一個說話的老頭不滿地瞪了瞪眼:“你躲在一旁把閑話都聽完了,才跳出來充君子。虛偽,道貌岸然!”
來人嗤笑道:“笑話,我需要偷聽你們的過時傳聞?”
兩個老頭聽她話中有話,立刻和顏悅色道:“趙師妹可是知道什么內幕?也說出來給師兄聽聽唄。我們這也是……關心門中弟子,對,關心弟子。”
他三人,皆是天劍宗的宗門長老。兩個老頭,一個是九陽峰的峰主,一個是無相峰的峰主,前者姓金,后者姓朱。
這九陽峰和無相峰,也是主修的劍道。
眾所周知,天劍宗的兩大劍道主峰,一直都是天擎峰和孤問峰。
在上一輩里,天擎峰的陸南庭、孤問峰的陸北頡,碾壓一眾劍道修士,而在年輕的一輩中,這兩峰的弟子也是最杰出的。
九陽峰和無相峰對上這兩峰,是打也打不過,搶弟子也搶不過。金峰主和朱峰主的人生第二大理想,就是要培養出最厲害的弟子,超越天擎峰和孤問峰。
有了這樣的偉大目標,他們二人,難免就要多關注一些對頭的消息。
至于他們口中的趙師妹,則是七曜峰的峰主。
七曜峰主修陣法,紅月就拜在趙峰主門下。
趙峰主雖知道,他們二人所說的關心宗門弟子這話,只有五分可信度,不可全然當真。但三人關系向來親近,她還是分享出了自己的內幕消息,說道:“你們說的那個小弟子,人家早好了。道心也沒受影響,不過是修為倒退了些,但也都重新修回來了。如今活蹦亂跳的,都跑去望洲殺魔物去了。”
金峰主詫異道:“當真?還從未聽說過困在心魔劫里的人,醒來之后還能不瘋不傻的。”
“自然是真的。”趙峰主道,“我那新收的小弟子,紅月,就與她交好。”
說著,她頗有些氣惱地道,“就因為這個,她也跟著跑去了望洲。”
“你們說說,人家天擎峰的人都是劍修,打打殺殺的是家常便飯,去也就去了,她一個陣法師去湊什么熱鬧?”
“況且,她主修的還是幻陣!魔物沒有神志,她的幻境根本就困不住。”
說著,趙峰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真是為這些個弟子操碎了心。
金峰主不以為意道:“有長老們帶隊,出不了事的。你平常對你的那些弟子,就是保護太過,跟護小雞仔似的。”
趙峰主“呵”了一聲:“我的弟子又不是劍修,不多護著點,難道也放出去天天打打殺殺的?”
金峰主小聲地哼了哼,心里依舊不認同師妹的教導方式,但他也沒有再爭論這一點。
他還是對天擎峰的事情更感興趣,把話題拉回了秋月身上,道:“我猜著,宗主的那個小弟子,定是一個心性堅定之人,所以才能這么快擺脫歷劫失敗的陰影。”
朱峰主搖頭道:“不對不對,既是心性堅定之人,又為何會困在心魔劫出不來?”
三個師兄妹,圍繞著秋月到底是心性堅定,還是心性脆弱的話題,展開了一番激烈的爭論。
關于這個問題,其他人也有同樣的疑惑,尤其是褚萬傾這幾個師兄師姐。
褚萬傾等人原本以為,秋月怕是要熬上不少時間,才能整理好心態重新開始修煉。
可誰知道從孤問峰回來沒幾天,她就突然閉關去了。
這一閉就是五年,等她再出關時,不僅掉落的修為已經補了回來,還一口氣連跨三個等級,進階到了金丹后期,離元嬰期也只差一步之遙了。
之所以說是跨越了三個等級,是因為秋月在心魔劫之后,境界就掉到了筑基期。
用五年時間,從筑基又回到了金丹境,這么逆天的進階速度,別說是吊車尾的連筠羽和褚萬傾,就是虞司白和崔肯也坐不住了。
小師妹這么厲害,他們這些當師兄師姐的,壓力真的很大啊!
秋月也說不太清楚,自己進階如此順利的具體原因,大概只能歸功于白虎一族的天賦了吧。少了她那顆纏滿紅塵俗事的人族心臟的拖累,修行的速度簡直不要太快!
她心中的死結解開了,心境改變了,通達了,心魔也就騙不了她了。
秋月猜測,如果系統沒有休眠,她應該是很容易通過心魔劫的,畢竟系統就寄居在她的識海里,可以隨時給她提醒。
可偏偏系統就是那么不靠譜,關鍵時刻掉鏈子!
更氣人的是,她都快噶掉了,系統說的預警機制也沒有自動觸發。
她覺得,不管是系統,還是它的內部程序,都充滿了假冒偽劣的氣息,功能非常之不穩定!
等系統重新上線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和它談談人生!不給幾個積分補償補償,她是不會放過它的!
要是能把系統從識海里面揪出來揍一頓,解解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