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行為表現出了一個信號,那就是,在楚風眼里,他是可以做她的主的。
喻清莜想,如果不把這一點扳正過來,那楚風這個朋友她是不能要了。
她可以繼續為他治病,直到把余毒清除干凈,算是全了相識一場的緣分。
但從此之后,她再不會與他往來。
看到楚風吃癟,喻清莜覺得他還不算無可救藥。
她心情很好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有要開口幫誰的意思,把看戲的姿態表現得淋漓盡致。
楚風察覺到了她的態度變化,倒也不那么在乎秋月的污蔑了。
只要能讓喻清莜解氣,被個丫頭搶白一通什么的,都是小事。
他裝作委屈地道:“既然我是你請來的客人,你就讓你的丫頭這么對客人說話?”
喻清莜道:“客雅主自勤。相反,如果客人失了分寸,喧賓奪主,那么,自然是會遭受一些冷待的。”
她愿意搭話就行。
楚風道:“這個客人現在非常后悔自己的失禮之處,不知道寬宏雅量的主人,能不能給他一個改錯的機會?”
“他覺得被他無心得罪的主人,是此生難得的知己,若是失去這個朋友,他將會遺恨余生。”
喻清莜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終于給了他一個正眼,道:“太晚了,主人困了。這個問題客人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語氣已經恢復到往日的親昵了。
楚風如釋重負,約定好賠罪的時間地點,腳步輕快地走了。
秋月仰天長嘆,花言巧語詭計多端的男人。
誰不喜歡聽好聽話呢?
傲嬌如喻清莜也不能免俗,尤其,對方還是她命定的官配。
哎!
秋月還沒嘆夠氣,喻清莜淡聲道:“你要躲到什么時候?”
“走出來點,我不想對著空氣說話。”
秋月乖巧地上前兩步。
喻清莜沒有安撫她受到的驚嚇小心臟,也沒有叮囑她對今晚的事情保密,只道:“我查過你的生平,確實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但凡事都有萬一……”
“我選擇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這番信任。”
一人打一棍子。
這種解決方式,很喻清莜。
秋月在心里給她取了個別號,叫作喻傲傲。
無論如何,楚風出手的時候,喻清莜能在第一時間開口阻止,而且之后的言行都在維護自己。
秋月記她的情。
對著誠心以待的喻清莜,她不想說一些天花亂墜的謊言,只點頭“嗯”了一聲。
喻清莜沒再說什么,放了她回去。
秋月一出門就在腦中狂喊道:“我要贖身,我一定要離開這兒!”
“這么小的概率都被我撞上了,簡直見鬼!”
“這楚風,一個多月沒來,偏偏我一出去,他就來了!”
“哪有這么巧?這一定是命運的作弄!”
“有男女主在的地方,就沒有炮灰的好日子!”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要賺銀子贖身!”
系統道:“以前或許還行,可你才撞破了楚風的存在,你覺得喻清莜會放你走嗎?”
秋月也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難道她要因為一個楚風,就一直躲在屋里當鵪鶉,再也不練功了嗎?
她往常沒練還不覺得,今天武了一套劍法,才知道“三天不練手生”這句話不是作假的。
功夫是她最大的依仗,她絕不能丟棄。
攻心
就算贖身這條路暫時行不通,秋月還是打算回家一趟。她主要是想出府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
如果沒有亂到太過離譜的地步,她跑出去當逃奴也不是不行。
但這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最差的一條后路,秋月不打算輕易嘗試。
既然要回家,那就順便給林氏帶點藥回去好了。
她在藥房干活,月錢沒漲多少,但是卻能得到一份練手的藥材。
喻清莜為了讓她和雁雪更加熟知藥材的特性,會讓她們動手煉制一些簡單的藥品。
成品無論做得好壞,都歸她們自己。
雁雪做出來的藥,大部分可以賣給外面的藥鋪,也可以放在喻清莜自己的藥鋪里寄賣。
秋月做出來的藥嘛,暫時是別想著賣錢了,能不吃死人就不錯了。
她不敢去勞煩將“嚴厲”兩個字刻在腦門上的喻清莜,悄悄請雁雪教她配一些安胎滋補的藥。
雁雪不知道秋母懷著身孕,問道:“你配這個做什么?”
秋月回答道:“我娘還有兩個月左右就生了,我打算回去的時候帶些給她。”
雁雪還沒說話,背后就傳來了喻清莜的聲音:“藥也是能亂吃的?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懷相也不同,你連望聞問切都沒做,就敢直接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