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沒有感到疼痛,更談不上不能呼吸。
一瞬間。
無數的臟話從她的腦中閃過,她用平生所知的所有惡毒詞匯問候了一遍楚風。
這兩口子什么毛病?
都是同一個路數,一言不合就出手試探。
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秋月在心里面,把這個嚇唬她的癆病鬼咒罵了無數次。
可惜,她也就能在心里面罵罵了,實際上,她現在連一動都不敢動。
楚風的手沒有用力,他只是想試探一下,并沒有欺凌弱小的惡趣味。
見秋月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沒有一絲反抗的意圖,他也就放開了手。
“抱歉,失禮了。”他轉回身對喻清莜道。
你對我很失禮知道嗎?
你應該給我道歉!
秋月在心里無能狂怒。
她快速閃到了雁雪背后,把身體完完整整地藏在雁雪身后,低聲道:“姐姐,我害怕。”
此刻,她心中的憤怒壓過了其他一切情緒,只想把楚風按在地上摩擦。
劫后余生的害怕什么的,都退到了八百米開外。
一時間實在哭不出來,要不然,若是能落下幾顆眼淚珠子,會更有說服力,也更能加深喻清莜對楚風的不滿。
雖然沒有秋月的眼淚加持,但是喻清莜還是對楚風的擅作主張很惱火,她冷聲道:“楚公子確實很失禮。”
“我的人,還輪不到別人來管教。”
“夜深了,公子請回吧。”
“若沒到命懸一線的時刻,還請不要擅闖我喻府的宅院了。”
秋月很是解氣。
最好再給這楚麻煩停上一段時間的藥,好讓他那只手再也沒力氣隨便抓別人脖子。
楚風沒想到喻清莜會這么生氣,都禁止他來喻府了。
這怎么行?
他大費周章地做夜行客,可不是單純來治病的。
這眼看是把喻清莜得罪了,他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若真走了,那今晚不只是白來了,簡直是還不如不來。
無論是為了自己真實的目的,還是為了治病,楚風都必須把人哄轉過來。
他看了看藏在雁雪身后,不漏一點身影出來的罪魁禍首,心中既無奈又好氣。
一個小丫頭罷了,他也沒怎么著,只是嚇唬嚇唬而已,怎么就惹得喻清莜如此生氣?
而且他敢打賭,那小丫頭根本就沒有她表現出來得那么害怕,不過是在裝腔作勢博取同情罷了。
什么從小眼神就好?騙鬼呢!
楚風清了清嗓子,重新鄭重地道歉:“我不應該沒和你商量就直接出手,是我沖動了,我認錯。”
“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喻清莜還沒說話。
秋月從雁雪身后支出半個腦袋,兩只眼睛骨碌碌地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開口道:“我小時候聽我娘和鄰居嬸子們聊天,她們都說脾氣急躁、行事沖動的男人要不得,有家暴男的潛質。”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絕不能姑息。”
說完又害怕似的,立刻把腦袋縮了回去。
雁雪捏了捏她的手臂,示意她少說話。
楚風快被氣死了。
家暴男三個字,雖然以前沒有聽過,但意思卻很好理解。
要么就是在家里使用暴力的男人。
要么就是對家人使用暴力的男人。
總之都是爛渣子。
他好不容易把喻清莜哄好了一點,卻突然被這樣一口又大又黑的鍋扣到頭上,可以說是前功盡棄。
他看了看躲起來的秋月,這下是真的想把她抓過來胖揍一頓,讓她嘗嘗暴力的滋味了。
但這似乎又正中了秋月的評價似的,簡直進退不得。
楚風氣得直咬牙,一時不知如何辯駁自己不是秋月口中那樣的人。
正當此時,喻清莜也閑閑地道:“你娘說得很有道理,都是過來人的經驗之談。”
秋月狠狠點頭。
想到他們看不見,頗為響亮地“嗯嗯”了兩聲。
主仆倆一唱一和的,可以說是非常默契了。
楚風氣笑了,居然還敢火上澆油。
他看著秋月的方向,道:“你走出來些,我們好好聊聊,我怎么就暴力了?”
“我剛才可一點沒用力。”
“你也來解釋解釋,你既眼神那么好,一眼就看到了我,為什么不跑也不喊?”
“這不是一個丫鬟,在內院看到一名陌生男子時該有的反應吧?”
“如果你心里沒鬼,為什么行為如此鬼祟?”
你也知道自己,不該半夜出現在人家的后宅內院啊!
秋月腹誹。
她沒有聽話地走出去,依舊死死地藏在雁雪后面,解釋道:“我相信我們姑娘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