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莜沒有看出來,她只覺得這個瘦得跟麻桿兒似的小丫頭,笨頭笨腦的。
她又打量了幾眼秋月,才道:“既然你喜歡,就留下吧?!?
秋月暗喜,升職成功!
她倒也不怕,喻清莜的回來,會揭穿她對雁雪撒的謊言。
她早就已經和雁雪解釋過,自己為什么會知道方景安這個人。
她謊稱自己是意外看到了方景安徘徊在喻府附近,聽到過別人說他是淮城來的。
而她家剛好有個淮城的親戚來京,就向其打聽了一下,所以知道了方景安是個賭徒。
至于他和喻清莜的關系,秋月說是自己猜的,是在詐她。
雁雪心思單純,相信了,也沒向喻清莜提起這件事情。
青葵院的人,早已被二夫人下了禁令,不得再談論喻清莜逃出府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其他人在喻清莜面前多嘴。
秋月的謊言就這么成功掩藏住了。
有了喻清莜的首肯,她名正言順地留在了正房伺候。
名義上她是喻清莜的丫鬟,但實際上她更像是雁雪的丫鬟。
好在雁雪這個人,雖然在喻清莜的事情上軸了些,但并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
秋月覺得給她當丫鬟也還不錯,比起早貪黑擦瓶瓶罐罐好多了。
試探
隨著喻清莜回青葵院的,還有二夫人從身邊撥過來的趙媽媽,她是來照顧喻清莜的,也是來監視喻清莜的。
有了趙媽媽的加入,青葵院一家獨大的局面有了改變,底下的人都覺得心下大快。
更讓她們高興的是,喻清莜懊悔自己的舉動差點害死了一院子的人,所以拿出私房,額外賞了每個人兩個月的月錢。
秋月兩個月的月錢加起來,總共也就半吊錢,少得不忍直視。落差太大,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此刻,她正木著一張臉,坐在雁雪床邊打絡子。
這是她新找的打發時間的方式。
沒辦法,照顧病人是一項很無聊的事情。
她不能練武,因為找不到無人的場地。
她也不能看書,因為她應該是個文盲。
她也不能一直和雁雪聊天,一是她本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二是雁雪傷得挺重的,即使醒著也沒什么精神說話。
眼看手里的線又纏成了一團,秋月煩躁地拆拆解解,結果越拆越亂,她氣得把手里的線揉成更亂的一團。
雁雪看到她自己和自己生氣的行為,覺得真是個小孩子,開口道:“你不用一直守在這里,若是覺得無聊,就出去逛逛吧?!?
秋月搖搖頭,趁機賣慘:“不出去,沒人陪我,不好玩?!?
雁雪再笨,也知道為什么沒人陪她玩,愧疚道:“等過段時間姑娘心情好點,我讓她放你出去玩兒?!?
“你可以回去找你姐姐妹妹玩。”
秋月在這個世界,是有父母親人的,且就在京城。
只是秋家窮得叮當響,三個女兒賣了兩個,才給大兒子娶上媳婦。
秋月行二,底下還有一個三妹,一個四弟,按照記憶,她娘上次來拿錢的時候肚子里又揣了一個。
想到這兒,她就頭皮發麻,這種窮到賣女兒了,還在繼續生的行為,真的讓她無法理解。
她想,她的那個三妹妹,今后怕也是做丫鬟的命,不然四弟弟拿什么娶媳婦?
她對系統道:“難道炮灰除了命苦,還有一個共同點是父母緣薄嗎?”
炮灰有沒有這個特點還不太確定,但是炮灰離主角太近確實很危險這一點,秋月倒是實實在在地體會到了。
她不過是想趁著夜晚沒什么人,在院子一角偷偷練練功罷了,差點就把命送掉了。
喻清莜給雁雪配的藥里面,有鎮定安神的成分,雁雪每晚喝了藥都睡得很沉。
青葵院又沒有習武之人,秋月覺得不會被人發現,所以每晚都會偷偷溜出去,找個空曠的地方練功。
這晚也是,她等到戌時末,夜深人靜的時候,就來到了老地方。
她找的是一處院角,三面都是空曠的屋子、圍墻,以及幾棵大樹。
秋月望了望眼前的一顆大樹,甩了甩腿,打算今晚挑戰一下四五米高的那根樹干。
前幾次,她都是在三米左右的院墻上練習,已經能成功拿下了。
她助跑了一下,腳尖在一塊石頭上一點,借著這個力道騰空而起,一躍就翻了上去。
她踏了踏腳下粗壯的樹干,對自己的身手非常滿意。
雖然還需要借一下力,但也已經很不錯了,畢竟這具身體的力量很差,就勝在輕盈了。
她正要跳下來,再練習幾遍,卻聽系統道:“有人過來了,三個人,也是飛檐走壁的。”
“會功夫的?”秋月往樹葉叢中藏了藏,問道,“不是喻家的人?”
系統不太肯定道:“可能不是吧,你沒出過青葵院,我的掃描范圍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