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把墻上的佩劍摘下來遞給賀知昭,困惑道:“鄲州沒有傳出任何消息,難道七皇子沒有依靠武安王府封地的兵力?那他是拉攏了哪一方的勢力?”
賀知昭一邊往武器庫的方向走,一邊道:“現在想這些都沒有用了。如今外面全是亂軍,他們怕是已經控制住城門了。”
“我和劍影就算出得去,從這里到西山營往返最快也要一個半時辰。宮里也不知是個什么情形,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我把刀意留下來,你們待在府里千萬別出去。塵埃落定之前,外面的官兵應是不會沖進來。”
他回過身來,神情無比沉重:“萬一……萬一事與愿違,你們就進密道,能逃出一個是一個。別管我,也別管宣國公府。”
秋月喉中哽咽,重重地點頭道:“我都聽你的。你不要牽掛家里,做你該做的事情。”
“若大勢已去。你就放棄京城,帶著西山營去擢州,后面是守是攻,再做打算。”
“記著,只要你在外面好好的,我們和國公府就還有一線生機。”
賀知昭緊緊地抱了她一下,扭開密道按鈕,兩步邁了進去。
密道的門自動合上,隔絕了秋月的視線。
秋月懸心不已,他的身體并沒有好徹底,武功也只恢復了七八成。太醫早就說過,若想回到以往的水平,沒有幾年時間是不可能的。
她一直期待著,七皇子他們可以晚一點動手,沒想到他們不僅不晚,還提早了時間。
“姑娘”刀意看著她,問道,“我們現在這么辦?”
秋月狠狠閉了閉眼,道:“我先去安排一下。”
她走到外面,叫來玉棋,吩咐道:“讓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不要亂走。讓護衛時刻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你守著他們,不要激怒外面的叛軍。”
“若是,外面的人開始進攻了,你就帶著所有人從密道撤離。到時候,就生死在天了。”
玉棋不安道:“姑娘,你呢?”
秋月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會馬上從密道離開。人心難測,你千萬別讓其他人提前知道密道的存在。”
說著,回房換了一身夜行衣,在腰間掛好鞭子,背上弓箭,和刀意一起進了密道。
她要,去宮里。
宮變下
秋月仗著系統的掃描功能,打算去皇宮里碰碰運氣。若是能一箭射穿七皇子的腦袋,那么武安王府也就師出無名了,跟著作亂的叛軍也會開始動搖。
刀意雖然不知道秋月為什么要冒這個風險,但是公子讓他一切都聽秋月的,他自然無有不應。
賀知昭若是知道他的死腦筋,一定會多囑咐一句“一切以秋月的性命為重。”
可惜事出突然,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為了和秋月多說幾句,就少吩咐了刀意這么一句。
他萬萬也想不到,這兩人會這么大膽,居然敢只身犯險,去闖皇宮!
密道的出口是設在慶園武館的,從這里出來之后離皇宮反而更遠了,好在這邊守衛的叛軍沒有侯府那片多,只要避著街上巡邏的軍隊就行。
秋月和刀意在系統的提示下,花了半個時辰才靠近了宮城。他們尋到一處無人的宮墻底下,刀意甩出飛鉤,兩人借著鉤索翻了進去。
宮里的叛軍很多,但大都集中在各處宮門和出口。
刀意知道乾安宮的大致方向,那里是皇上的寢宮,病重的皇帝應就在里面,兩人一統小心翼翼地向其靠近。
又花了不少時間,好不容易摸到了乾安宮附近,卻再難前進一步了。這里的守衛一層又一層,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距離有些遠,系統探不到里面的情形,也不知道皇帝還活沒活著。
乾安宮里。
皇帝半垂著眼皮靠在皇后身上,渝貴妃和七皇子焦急地在殿內來回踱步,七皇子妃陸婧瑤和武安王陸慎遠正在低聲交談。
武安王道:“還是沒有找到太子等人,此處一定是有密道。”
陸婧瑤恨恨地道:“老不死的一直不肯開口,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
武安王抓了抓頭發:“沒有玉璽,就算逼著他寫了詔書又有什么用?還有內閣的那幾個老頭,都殺了?”
他們雖然早早地就調了軍隊進京,打算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就逼宮奪位。
但并沒打算這么早就舉事,是想等皇帝咽氣了再走這一步的。
按照太醫的說法,皇帝應該還能活一兩個月。
誰知道,他居然今天就要傳位給太子!
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內閣大臣已經進宮了。
沒有時間再猶豫,他們只能匆匆舉事。待里應外合控制住了禁衛軍,沖進乾安宮時,雖然皇帝和內閣大臣們都在,卻獨獨不見了太子一家,玉璽也不翼而飛。
武安王暴躁地道:“皇帝老兒平日里不是最喜歡七皇子嗎?都是他的兒子,誰當皇帝不行?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死都不肯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