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彌溫聲笑道:“倒叫我占盡先機。”
明檀想,若不是這次的事,她和李彌說不準還要糾糾纏纏,不知何時真能修成正果呢。細想從前總總,其實她待李彌早就與旁人不一樣,更是無人能替代他,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認罷了。
見明檀不吱聲,李彌心一慌:“檀兒……”該不會一切都是權宜之計,現在檀兒又想反悔了吧?
明檀見他慌張的模樣,明檀失笑:“你怎么慌了,太后賜婚,你還怕我抗旨不成?”
李彌執起明檀的手:“我只怕委屈你。”
明檀恍然大悟,抬眸看他,四目相對,明檀忽地在李彌唇邊親了一口,說了聲“傻子”,便掙開他的手,朝外頭跑去,她聽到腳步聲,應該是娘親來接她了。
李彌又驚又喜,手指輕觸剛才明檀親過之處,回過神來,追明檀而去。
長公主果然進來了,身邊跟著皇上身邊的大太監趙德。
明檀兩夜沒歸家,雖說沒吃什么虧,但長公主還是心疼得紅了眼,一把將明檀抱進懷里。
李彌跟在明檀身后,給長公主行了晚輩禮。
“好了,娘來接你回家了。”長公主道。
明檀嗯了一聲,從長公主懷里出來。趙德瞅準機會,上前道:“郡主,皇上知您受委屈了,特地命老奴來給您送些禮,好壓壓驚。”
明檀拭了把淚:“有勞公公,公公代我向皇上謝恩。”
“不敢當郡主謝。”趙德忙道。皇上心里還擔心這小祖宗要鬧呢,沒想到乖巧得緊。
長公主不理趙德,牽著明檀往外走,李彌跟在后頭相送。
李彌一直將長公主母女送上馬車,隔著車簾,李彌聽到長公主道:“下值后過來一趟。”
李彌忙躬身應下。
隨著百官下朝,整個京城都知道,太后給明檀郡主和護國公世子賜婚了。明檀因著才被牽扯到殺人案中,一時京城說什么的都有。
“不是說郡主殺人了么?怎么還賜婚?”
“就是,還是嫁給護國公世子,明檀郡主不是最討厭李世子么?難道這就是對郡主的懲罰?”
“你們不知道?郡主是被裴家陷害的,裴家家主已經認罪了!郡主沒殺人……”
“……”
定國公府內,徐蘅也聽說了明檀和李彌的婚事。這兩日她幾乎沒睡,心里一直后悔,后悔自己沒能早點回去找明檀,只因她私心,想要與林夔單獨多待一回兒,沒想到竟然出那樣的事。
定國公道:“阿蘅,你去把你二哥接回院去,叫他好好反省。”
“是。”徐蘅忙應下祖父的話。
徐蘅來到祠堂,看到二哥憔悴頹廢的模樣,心疼不已,想著檀兒與旁人定親了,也不忍心再責備他。
“二哥,我來接你回院。”徐蘅道。
“檀兒怎么樣了?”徐旻一開口,嗓子啞得像才吞了口炭。
“檀兒以及脫罪,她是被人陷害的。”徐蘅道。
徐旻本來跪得好好的,聽徐蘅這么一說,身形一歪,暈了過去。
“二哥!”徐蘅驚呼一聲,小廝丫鬟們上前將徐旻背著回了院。
徐旻昏睡了兩個時辰才醒,一醒便說要去長公主府向明檀請罪,被徐蘅給攔了下來。
“我對不起檀兒,都是我的錯。”自從那晚,徐旻已經把這話說了無數次。
“檀兒不會怪你的,背后之人有心算計,防不勝防。”徐蘅還不知道那晚徐旻對明檀的逾矩之舉。
徐旻直搖頭:“不是,檀兒不會原諒我的。”
“怎么會,我們和檀兒打小的情誼,她怎么會不原諒二哥呢,二哥先好好休息,過兩日咱們再一起去,你瞧你現在什么樣兒,去見檀兒,不怕嚇著他?”徐蘅見徐旻失魂落魄也不敢說太后賜婚之事,只想把徐旻先哄好了,她手上拿著小銅鏡,放在徐旻面前,徐旻見自己胡子拉碴,一臉憔悴,果真沒有吵著要去見明檀。
徐蘅一直陪著徐旻,傍晚時分才離開。
徐旻躺了大半日,徐蘅離開之后,想著自己這兩日家中長輩定然對他多擔憂,便更衣去正院,給他們請安認錯。
路過花園,徐旻聽到兩個小丫頭在說話。
“明檀郡主真的要嫁給李世子了啊?”
“太后賜婚還能有假?”
“那咱們家二公子怎么辦呀?”
“唉,二公子真可憐。”
兩個小丫頭說話不過片刻間,徐敏身邊的婢女想攔也來不及。
徐旻轉頭看向自己的婢女,聲音冷得叫人打顫。
“太后真的給郡主和李彌賜婚了?”
婢女不敢說不是,但也不敢回答,只有垂下頭。那邊小丫頭聽到二公子的聲音,嚇得肝膽俱裂,跪地求饒。
徐旻朝外頭沖去,婢女們這才大喊著來人,叫人攔著二公子。
徐旻大鬧定國公府的時候,李彌也到了下值的時辰。
◎“大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