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官員們這會兒心下都有些緊張,長公主要是發(fā)難,他們可難辦。其中幾人,不免都看向李彌。
李彌這會兒卻不太擔(dān)心,因為剛才檀兒很配合小啞巴……
長公主要進門來,誰都不敢攔著。
長公主進門口,掃視一圈,個個都垂下頭,童家那個公子,直接瑟縮了一下。
“娘。”明檀的聲音冷靜中帶著欣喜。
長公主大步跨到明檀面前,見明檀身上沾了血,忙問道:“檀兒你受傷沒?”
“沒有,娘不用擔(dān)心。”明檀道。
“娘帶你回家!”長公主道。
長公主這話一出,在場有不少人交換了眼神。
明檀道:“娘,我不能跟您回去,我今日被禍事牽連,必要把這禍事摘干凈了再回去。”明檀說著給長公主使眼色。
長公主心下一顫,她只顧著擔(dān)心閨女,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竟沒有閨女鎮(zhèn)定。長公主頓時會意,但她心里怎么舍得叫明檀就這么被帶走呢!
長公主轉(zhuǎn)頭冷聲道:“郡主屈尊,助你們查案,若是你們大理寺敢有半分怠慢不敬,敢罔顧事實,別怪本宮下手狠辣!”
“下官不敢。”李彌忙道,“大理寺必當對郡主以禮相待,盡早查清真相。”
大理寺別的官員們也紛紛說不敢。
柏綺漱和祝清悅交換了個眼神,怎么和計劃的不一樣了……
明檀郡主明明被抓了現(xiàn)行卻一點都不慌張,不哭不鬧,長公主也只是說了兩句狠話,竟然就同意大理寺把郡主抓走了?
這不對……不該是這樣的。她們還被安排了很多說辭,這下都沒機會說了。兩人心下都有些慌,尤其是祝清悅,手都開始抖了,而且她們竟然也要被帶去大理寺。
長公主沒有與李彌說話,轉(zhuǎn)身看向明檀,眼神已無剛才的冷冽,只有擔(dān)心。
明檀輕輕搖頭,淺笑道:“娘不用擔(dān)心,大梁律法和大理寺自會還女兒清白。”
長公主哪能不明白明檀的意思呢,她想著,不能再耽擱了,她得趕緊進宮。
◎這何嘗不是一種色令智昏?!◎
明檀郡主與長公主的舉措, 叫在場許多人意外,但李彌除外。
李彌不解適才明檀為何對他怒目而視,也不愿與他說話, 這會兒見過長公主了,她或許就肯說了。
李彌剛想開口發(fā)問,明檀主動上前一步,環(huán)視了屋內(nèi)所有人一圈。
此時醉仙樓的這間雅間里, 有明檀母女, 李彌和大理寺官員六人, 官兵四人, 兩個啞巴仵作,兩個拱火的女人、柏綺漱和祝清悅,兩個婢女, 其中一人剛被李彌打暈,現(xiàn)已蘇醒,另一人縮成一團在發(fā)抖, 還有便是童家的一位公子, 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退到人后面, 離他的地上躺著的妹妹已經(jīng)老遠。
明檀開口,并不對著李彌,而是對著大理寺的所有在場官員, 她緩緩道:“今年上元燈會, 永安大街上的人異樣的多,本郡主與友人同行, 被人群沖散, 走得累了, 便想來醉仙樓歇腳。對了,本郡主還遇上了一位大理寺的官差,他護送本郡主來的醉仙樓,他身長大約六尺,右眼下有顆比較明顯的痣,倒是不見他,本郡主還未向他道謝呢。”
“對啊,殷四兒怎么不見了。”大理寺的一官差忽然道。
明檀稍作停頓,繼續(xù)道:“我到醉仙樓時,約莫是辰時下,歇了不到半個時辰,我想街上人應(yīng)當少了,便準備離開。就在這時……”
明檀說著又停頓一下,道:“門被人推開了,沖進來的正是倒在地上的這二位,女在前跑,男在后追。我疑心他們走錯房,也不愿惹事,便欲離開。此時這位女死者,口中嚷嚷道是為了救我才沖進我門來,醉仙樓的這兩位婢女,許是怕我走了,她們被責(zé)難,又或許是旁的理由,便堵門攔我,我離開不成。地上這兩位死者撕打在一處,這女死者用那匕首捅了那男死者……”
明檀走近兩具尸體瞧了又瞧,看上毫不畏懼,而雅間里的人,全都等她繼續(xù)往下說。
“不知各位大人,是為辦什么差事,恰恰好,在那個時辰,推了門,看到了我似乎在行兇呢?”明檀說著,聲音冷了幾分,道,“女死者,在捅死了男死者之后,搖搖晃晃站起身,這醉仙樓的兩位婢女不知為何突然推了我一把,力道剛剛好,叫我能撲到女死者面前,然后,她,抓著我的手,將匕首捅進了自己的心口。”
長公主聽完明檀所言,心里有了底。
這會兒那個被嚇得哆哆嗦嗦的婢女顫抖著道:“你,你撒撒謊,就是你殺的童五姑娘。”
“對!你,你仗著自己是郡主,就胡說!定是我妹妹撞見這醉漢想要輕薄你,好心救你,你卻擔(dān)心自己名聲受損,殺人害命!”躲在人后的童公子忽然跳出來道。
“是,是,就是這樣……”那個婢女也道。
“還我妹妹命來!”
明檀并不在意婢女和姓童的所言,道:“今晚的來龍去脈,我已說清,剩下的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