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陽縣主倒還罷了,明檀郡主是他們惹不起的,而且這背后只怕還有皇子們的手筆。武安侯夫人命人把邱宜珍拖走后,連忙派人去找武安侯回來。
武安侯吃了些酒,人帶著些熏醉,他在戰場上傷了腿,這會兒有些跛足,一瘸一拐地來到上房。
“什么事,把我叫來。”武安侯一屁股坐下。
武安侯夫人也顧不得數落他,只道:“你閨女闖下大禍,我們侯府要大難臨頭了!”
◎要多相處,總歸是要在一間屋子的……◎
武安侯聽老妻一言,原本歪斜的身子登時坐得挺直,神色一凜,原本渙散的眼神也閃露兇光:“四丫頭?她做什么了?”
“她妄圖攀忠勇侯府的高枝,暗中撮合樂陽縣主和今科探花,被明檀郡主給發現了,郡主出手整治了她……”武安侯夫人不敢隱瞞,將事情經過全都說了出來。
武安侯每聽夫人說一句,眉頭就緊皺一分,等夫人說完,他一拍身邊的案幾:“這個孽女!這還是她自己說出來的,內里不知道還有什么瞞著呢!”
“四丫頭已經被我關起來了,我連夜就派人把她送走。”武安侯夫人道。
武安侯沉著臉,擺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那,依侯爺的意思……”武安侯夫人知道這個時候,還是得聽家主的。
“那姓趙的突然反水,定然是貴人授意,你現在把四丫頭送走,是打貴人的臉。”武安侯道。
武安侯夫人倒吸一口氣:“那,依侯爺的意思,咱們得把四丫頭嫁給姓趙的?四丫頭說他不是好人。”
武安侯冷哼一聲:“她也知道他不是好人,卻攛掇樂陽縣主與他私相授受,她安的什么心?縣主與她從小交好,縣主待她如何,王府待她如何,這些年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四丫頭卻這般待縣主,這孽女的心腸是黑的。惡有惡報,貴人是想叫那孽女自食惡果。”
武安侯夫人沉默幾息后道:“那,就只能叫她嫁給姓趙的了?”
“嫁!”武安侯咬著牙道。
“那成王府那兒,可要去請罪?”武安侯夫人問道。
武安侯一拍桌案:“你真是枉有賢惠之名,此事與王府何干,是你閨女不檢點與人私定終身!莫非還要攀扯旁人不成?四丫頭惹下今日之禍,皆是你教養不當!”
武安侯發了火,未等武安侯夫人言語,便跛著腳走了。
武安侯夫人坐在原處怔怔地想了一會兒,侯爺說得沒錯,他們不能壞了樂陽縣主的名聲。
“這個孽女!”武安侯夫人,恨恨道,為她說的人家哪里就上不得臺面了,不過是她自命不凡想要攀高枝,真是天大的膽!姓趙的做出這樣的事,哪怕是探花出身,也絕無前途可言,四丫頭嫁了她,這輩子算是毀了。但侯爺說得沒錯,四丫頭這是自食惡果!貴人們也就是為了保全樂陽縣主的名聲才沒有追究,不然他們這本就落魄的侯府這會兒怕已經是被抄家了。就是往后,說不定也要尋個由頭來懲治他們!
樂陽這會兒也跪在爹娘面前,成王世子和世子妃臉色鐵青。今日馬球場上的熱鬧,他們也聽說了,卻不曾想,這熱鬧,差點就落到他們家頭上。今日若是樂陽被那姓趙的當眾示好,那成王府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那姓邱的,往日裝的倒是個乖巧模樣,沒想到竟是個藏著禍心的毒蛇!”世子妃捂著心口,恨恨說道。世子夫婦膝下只有一子一女,王府人口單薄,世子妃想著閨女有人作伴是好事,對邱宜珍也頗為疼愛,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世子道:“罷了,你也別氣了,樂陽也起來吧。”
樂陽看著她娘,不敢起。
世子妃道:“還不起來!說來說去,還是你自己蠢,輕易就被人拿捏住了!這次要不是郡主,你這一輩子就毀了!毀了!”
“娘,我知錯了。”樂陽哭道。
“不許哭!”世子妃一拍桌案,“是我錯了,對你太過嬌慣,往后你就待在府里,哪兒都不許去,跟我好好學規矩!規矩學不好,你也別到寧家去丟人了。”
樂陽臉一白,想起寧毅,以及他與她說的話,忙道:“娘,我一定好好學規矩!”
“把臉上的淚洗了,到你祖父跟前盡孝去。”世子妃道。
樂陽離開后,成王世子看著還在生氣的世子妃,笑著勸道:“好了,別氣了,此番也算因禍得福。一來,叫咱們知道樂陽的性子,及時補救;二來,也是我們王府和皇上緩和關系的一個機會。依樂陽所言,此時不光明檀出手,幾位皇子也出手了。”
“皇子們不過是看在明檀郡主的份兒上。”世子妃道。
“回頭我備上大禮,去長公主府道謝。”世子頷首道。
長公主一家三口在千秋園玩樂一整日,離園后又去京城新開的南方館子用了膳,才慢悠悠回府。
晚間臨睡前,永寧長公主夫婦才從心腹口中得知今日園中之事。永寧長公主細問過來龍去脈,心下越發覺得閨女是重生之人。
“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