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魚兒來了,魚線纏起來。”明檀走到近前,對(duì)爹娘道。
明駙馬看了一眼妻子,憨笑道:“我愿意與你娘纏起來。”
長公主拿魚竿去敲駙馬的魚竿:“在閨女跟前胡說什么!”
徐蘅常說,她最羨慕長公主夫婦,鶼鰈情深。明檀這會(huì)兒見了,心下不由得想,也不知自己到底會(huì)嫁個(gè)什么樣的郎君,若是也能如爹娘這般,也算錦上添花了。
明檀挨挨擠擠,硬坐到爹娘中間,還搶走了她爹的魚竿。駙馬哀怨地看了一眼閨女,挪著身子,稍微遠(yuǎn)著些閨女。
“娘,舅舅要我去瑯琊關(guān)接西陵使團(tuán)。”明檀道。
永寧長公主蹙眉:“倒是聽說要派人去接,怎么要去瑯琊關(guān),那也太遠(yuǎn)了些。而且,怎么偏要你去。”
明檀笑道:“聽二表哥說,西陵皇室的皇子、公主都生的好,舅舅怕被咱們大梁的人他們比下去,便派女兒出馬!”
“我們檀兒,那自然是最美的。”明駙馬忙道。
永寧長公主笑道:“那還派了誰?”
“李彌呢。”明檀道。
永寧長公主笑容微收:“他啊,檀兒怎么肯的?”
“這不是為了給舅舅爭臉面么。”明檀道。
永寧長公主一直疑心自家閨女是兩世之人,前世被李彌給辜負(fù)了,這會(huì)兒聽說閨女要和李彌一起去辦差,心下便覺得不妥,便又道:“檀兒愿意與李世子一起辦差?要么娘進(jìn)宮叫你舅舅換個(gè)人,徐家或者林家都可以。”
“那不成,這是人家馬球賽奪下的彩頭。娘不用擔(dān)心,如今我也不是小時(shí)候,不會(huì)鬧的。”明檀道。
長公主心說不是怕她鬧,而是怕她對(duì)李彌有舊情……人說因愛生恨,萬一閨女其實(shí)是一直放不下李彌才這樣,那豈不是有重蹈覆轍的危險(xiǎn)?
長公主試探著道:“但是檀兒不擔(dān)心,外祖母又要把你許配給他?”
“這不是有娘呢嘛!再說外祖母疼我,我說不嫁,她不會(huì)逼我的。”明檀道,“又不是我不嫁他,大梁就危在旦夕。”
“凈胡說!”長公主瞪了閨女一眼。
明檀笑嘻嘻:“再者,李彌也未必愿意娶我,他都拒絕了多少姑娘了。”
“不可能!”明駙馬道,李彌又不是瞎子,怎么會(huì)不愿意娶自家閨女!
“哎呀!有魚上鉤了!”明檀感覺魚鉤一墜,身旁的長公主忙把自己的空魚鉤提起,以免魚線真的纏起來。
明檀釣上來一條銀白色的魚,兩三寸長,尖尖的嘴。明檀解下魚兒,又丟進(jìn)水里。
這會(huì)兒,邱宜珍已經(jīng)回了武安侯府,賽馬場上的事,比她先回府。
邱宜珍還未開口,就挨了武安侯夫人一巴掌,直半邊臉打腫了。
“你還敢回來!”武安侯夫人打了閨女一巴掌,心里仍氣不過,想要再打,被身邊的嬤嬤給攔住了。
“娘,我是被人陷害的!”邱宜珍滾下一行淚來。
武安侯夫人神色稍緩,問道:“誰!這是覺得我們侯府落魄了?誰都可以踩上一腳!你說出來,娘就是拼上性命也要還你清白。”
邱宜珍卻愣住,連哭都忘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武安侯夫人見邱宜珍神色不對(duì),追問道:“到底是誰!今日你必要將這事,原原本本說出來,不然,你就收拾收拾,嫁給那個(gè)姓趙的吧!”
“不!”邱宜珍直搖頭,她才不要嫁給趙啟琛那樣的爛人!
“說!敢隱瞞一個(gè)字,你就到你祖母跟前去領(lǐng)家法!”武安侯夫人聲色俱厲,邱宜珍一邊臉紅,一邊臉白,腦中嗡嗡作響,她撲通一聲跪倒,不住磕頭:“娘,救救女兒!”
武安侯夫人見她只顧啼哭求饒不肯說實(shí)話,氣得想要上腳踢。
邱宜珍這才哭道:“是……是明檀郡主。”
武安侯夫人愣了神:“你說誰?”
“明檀郡主……”邱宜珍又道。
武安侯夫人看著抖若篩糠的閨女,人往后仰了仰,差點(diǎn)倒在榻上,被嬤嬤扶住后,她顫抖著指著邱宜珍:“你個(gè)孽女,定是你做了什么?惹上了郡主!好端端的,郡主做什么要陷害你!”
邱宜珍這會(huì)兒卻又昂起頭來,沖武安侯夫人道:“還不是你們,為我說親,說的都是77zl那些落魄人家!我也是不得已才這么做的!”
武安侯夫人聽到閨女這么一說,心下便知,這事禍根就在自家閨女身上。她指著邱宜珍:“你都給我交代了!”
邱宜珍心知躲不過,她要再不說,就真要上家法了。便將自己如何誆騙樂陽與趙啟琛相識(shí),如何謀劃叫他當(dāng)眾對(duì)樂陽示好,又如何結(jié)交忠勇侯世子之事,一五一十全交代了。但涉及明檀郡主之處,她卻說得不夠明白,只是含糊帶過。
武安侯夫人越聽心越往下沉,她這個(gè)膽大包天的閨女,竟然去謀害縣主!那可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皇親,她怎么敢的!
這個(gè)閨女留不得了!只能叫她“暴斃”,遠(yuǎn)遠(yuǎn)地送走。留著她,侯府不光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