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張晨欣就去洗澡了。她立刻傳訊息給邵軒儒。
「你要不要把你的貴重物品都先給我?我怕她不懷好意。」
「好。」
「你等我。」
他很快就來到她房門口,她開門,他看見她已經把錢包拿在手上了。
「這么信任我?」
「我賺得一定沒有邵大醫生多。」
「醫生有做副業破產欠債,也有賭博傾家蕩產,還有喝酒喝到手抖不能開刀,也許我現在已經不是醫生了呢?」
她忍不住笑,「你肯定不是以上這幾種。」
「看來你并不是不相信我。」
她有些疑惑,「我有什么時候表現得不相信你嗎?」
「沒有。」他又叮嚀了一句:「小心,每一小時給我報個平安,如果她要拿房卡出門,你就來找我,我怕她出去會帶她男朋友回來,萬一他們密謀什么就不好了。」
她點點頭。
她回房后等張晨欣出來,她們又聊了一小時,她把和邵軒儒以前的事情都說了。
張晨欣聽完了他們發生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就是因為尷尬,才又答應跟那個女生交往,才會那么快就又反悔提分手,他其實就是喜歡你。」
她搖搖頭。她不是沒有那樣戲劇化的想過,可是除了那些他可能喜歡她的理由,她也有很多他不喜歡她的理由。
像是拒絕和她出游,他們沒有私信往來,他沒有旁敲側擊地問過她喜歡什么樣的男生之類的,他的所有舉動,以朋友來解釋也都解釋得過去。
張晨欣又說:「不過,也許他就是不夠喜歡你,才會讓你不能確定,只能猜測,這樣的人,沒有在一起也許是正確決定。」
她像是舊傷復發,痛得說不出話來,腦袋完全轉動不了,只能說自己要先去洗澡了。
洗澡的時候她一直在想張晨欣說的話,也許是真的吧,也許邵軒儒真的有喜歡過她,但最終還是不夠喜歡,所以關係是那么容易就斷了。
等她洗完澡出來,發現張晨欣已經不見了,她拿出手機想要問,就看見張晨欣傳給她說:「我跟我男友和好了,明天聊。」附帶一個愛心符號。
「好。」她也回了顆愛心。
然后她收到邵軒儒的訊息:「還好嗎?」
「她走了,跟她男友和好了。」
過了很久,一個大雷打下來,她嚇得叫了一聲,其實這幾年她已經有稍微克服對雷雨的障礙,但很久沒遇過這么大的雨,這么大的雷了。狂風呼嘯,雨聲也愈來愈大,然后又是一道閃電劃過,轟隆隆,她忍不住用棉被把自己裹緊。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一看,是邵軒儒傳來的訊息:「怕嗎?怕的話就開門。我只是擔心你害怕,沒有別的意思。」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從床上起來跑過去,打開門,他就站在門外。
半夜,她哭著醒來,發現他在身邊拍拍她。
「還好嗎?做惡夢了?」
她有些恍惚,下意識地回答他,「夢到我以前一個朋友,可是她已經不理我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夢常常都這樣,先是夢到自己的媽媽拋棄自己,然后才是那個朋友,夢每一次不太一樣,偶爾她們失聯了,然后她千辛萬苦地找到對方,哭著問對方為什么不理自己,最后對方終于同意跟自己和好。不然就是她們一起在夢里經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卻一直陪伴在彼此身邊,誰也沒有拋棄誰。
然后醒來,就發現自己還是孤身一人,朋友也沒有跟她和好。
她聲音哽咽,「她真的好狠心,我問她為什么不理我,她不說實話,只說沒有,之后就都沒有回應了,哪怕留下一句真話也好,我到底做錯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拋棄我?」
「你沒有錯,是她的問題,是她太無情,她不值得你繼續難過。她是什么時候不理你的?」
「大三之后。」
他伸手去開床頭燈,她摀住臉,「不要開燈。」
以前她好怕失去,但現在她更怕得到再失去,她已經失去邵軒儒一次,失去以后,每次想起來那些美好的回憶,都痛苦得像藥的副作用。
「我一直遇到這種事情,沒有朋友需要我,沒有人會找我。更沒有什么感情是永遠的。潔容跟承安感情那么好都會分手,何況是我!為什么我常常都是孤身一人?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安排我的緣分?」」
「他們是他們,朋友本來就會分開,你不要那么難過。」
面對他的溫柔,她反而更被戳到痛點,「原來你一點都不在意朋友,可是你跟承安那么久。我們本來也很友好不是嗎?為什么說變就變?為什么你一點都不在乎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冷酷?」
他嘴巴動了動,還來不及說點什么,他的手機忽然就響了。
她被這鈴聲響得徹底清醒過來,「你先去接,我太情緒化了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等我,我先接。」
「嗯,明天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