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演藝圈的壓力,因而身心疲憊不堪,最后撐著替母親完成了夢想后,走上了絕路。
思及此,吳司捷既憤怒又心疼。但還好現在席燁身邊有他,他絕不會再讓這悲劇發生。
隨后他又想到一事,而詫然瞪向女鬼:
「等等,禰怎么知道他是我男友?』
『我們待在葫蘆里,其實看得到你們在做什么。』女鬼掩嘴一笑。多虧如此,祂們這四天才不無聊。雖然男鬼覺得不舒服,但女鬼們倒是看得挺開心的。
吳司捷面上發熱,尷尬不已,只能慶幸這幾天跟席燁只有擁抱親吻,沒做什么更超過的事。
然后,他又想到林天富在場,于是又緊張起來,看向這個從小看他長大的長輩。
林天富哈哈一笑:「你緊張啥?交男朋友就交男朋友啊,臺灣同性本就能結婚,月老嘛牽成了很多同性情侶。阿叔袂去歧視你啦!」
「答應我!你袂使跟我阿嬤講!」吳司捷急聲道。
阿嬤在他畢業后就一直念說想抱曾孫,他覺得阿嬤是無法接受他跟男人在一起的。林天富偶爾也會光顧他家麵攤,跟他阿嬤聊天,他不希望林天富洩了口風,引起家庭革命。
「好啦,我答應你,看你這個囝仔緊張成這樣。」林天富搖頭嘆氣。
見林天富答應,吳司捷松了口氣,又回頭皺眉問鬼魂:
「祂為什么要派禰去吸他的精氣?祂跟席燁無冤無仇吧!」
『因為大仙跟羅一虎達成了合作。』
「羅一虎跟席燁也沒仇啊!」吳司捷焦急地問:「還是他背后有人命令他這么做?」
『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時,另一隻戴著眼鏡的鬼也飄了過來,幽幽道:
『我常常看到羅一虎鬼鬼祟祟地躲在辦公室通電話,對方聽起來是個脾氣很差的女人,而他對那女人畢恭畢敬。』
「他是怎么稱呼那個女人的?」
『他都叫她王姐。再詳細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姓王的女人太多了,這實在算不上什么線索。而且有可能王姐只是個假名。現在唯一能確認的,只有羅一虎背后的人是位女性而已。
什么樣的女性會有動機要害席燁呢?吳司捷所能想到的也只有一個人。
王佩麗,席燁名義上的母親。
思及此,吳司捷心中駭然,他很希望自己的推測是錯的,但想來想去,就是她最有動機。席燁說過,王佩麗深恨他這個私生子已久。
……天啊,豪門真可怕。
吳司捷感覺頭更痛了,但仍感激鬼魂們愿意跟他坦承這些。
「謝謝禰們告訴我這些。」
『沒什么,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人,跟你男朋友又在熱戀,所以才想提醒你。』女鬼笑了笑。
聽到熱戀二字,吳司捷臉一紅,但也勾起了嘴角。
做好事確實能得善果。若他沒想要超渡這些鬼魂,鬼魂也不會想告訴他這些情報。
「事情講完了嗎?若講完了,也是時候送祂們上路了。」林天富說。
聽到要開始超渡祂們,鬼魂們是有點害怕,但總歸來說還是期待的。祂們終于能脫離鬼道,無論前方等待祂們的是輪回還是地獄,都是嶄新的未來。
「好。」
林天富從桌上拿起一本地藏經,遞給了吳司捷:
「拿好地藏經,從第一頁開始唸起,記得要專心,不能心懷雜念。」
道教跟佛教超渡亡魂的方式各有不同。道教的程序較為復雜,渡亡要經過搭靈臺、誦經、敕符令及祭竹篆等一串復雜過程;而佛教就單純許多,只要手持經文,心懷善念誦經回向給亡魂即可。
極蓮宮所供奉的神明皆屬于道教體系下,不過在臺灣,許多民眾道佛兩教皆信奉,于是林天富雖然更加熟悉道教科儀,但也通曉佛教儀式。
只要能達到目的,他也不拘泥于要採取哪一教的作法。
于是兩人跪坐在軟墊之上,開始沉沉念誦起地藏經。
他們都具有神通,念起經文的效力比常人更大。兩人的誦經聲回盪在殿中,如同潺潺流水般,逐漸洗去鬼魂的怨氣,令祂們的心平靜了下來。
一段時間后,一道光芒于在內殿中央顯現。
對鬼魂們來說,那就像是黑暗中射入的曙光,不用指示,祂們便本能地一被這光芒吸引,緩緩地飄向光源,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神情。
經文的誦讀持續著,直到最后一段經文念完,光芒也隨之消散。內殿中再也沒有鬼魂的蹤影,只剩下一室檀香。
「超渡完成了。」林天富閉上經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些鬼魂終于前往了該去的地方,開始了屬于祂們的新旅程。
隨后,他又轉頭問吳司捷:「阿捷,你感覺身體有什么變化?」
「覺得有股暖流從我頭上澆下,跟我打坐完的感覺很像,神清氣爽的。」
剛剛他耗費精神力在專注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