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寒冬臘月,林天富的穿著仍是制服背心跟短褲,還拿著竹扇在搖,彷彿還在嫌天氣熱似的,實在讓人佩服。
「歹勢,可以跟你借一下阿捷嗎?」
林天富知道吳司捷是席燁的助理,于是向他笑瞇瞇地問。
「當然可以。」席燁微笑道。
于是吳司捷就放下便當,跟著他進了極蓮宮,他原本以為林天富要帶他進宮主辦公室,沒想到竟是領他來了外人不得進入的內殿。
兩人在軟墊上跪坐下來。
「說吧,你在樹靈宮發生了什么事?」
聽完吳司捷說出樹靈宮的兇險經歷后,林天富眉頭緊皺斥道:
「太危險了,你初戰就遇上鬼王,居然還以為能夠打敗祂?猴囝仔,真正係不知天高地厚!」
「嘿啦,係我不對,假會。」吳司捷乾脆地低頭認錯,他早就知道說出樹靈宮之事會被念。
「幸好娘娘慈悲,及時降駕。」林天富向內殿深處的天上圣母神像虔誠下拜,又瞪了吳司捷一眼,「若無你還真的會被鬼王抓去當手下!」
「說到祂的手下,我今天有帶來。」吳司捷掏出木葫蘆,這些鬼魂悶在里面四天了,「請道士去超渡祂們吧。」
林天富點點頭,但沒有接過木葫蘆。
「不錯,你把亡魂帶回來要超渡祂們,能夠結善果。超渡就由你來做吧。」
吳司捷瞪大眼睛,比了比自己,「我來超渡?」
「超渡亡魂是大功德,對你的修行大有助益。」
吳司捷莫名其妙地望著林天富,「但我不會開壇作法啊!」
林天富神情嚴肅。
「阿捷,你從前說做這行容易出事,你有阿嬤要照顧,所以不想做危險的工作,我可以理解,也不去勉強你。」林天富語重心長地說,「但現在你奉懿旨行天命,縱使有神通,不學些真本事可不行。你在樹靈宮的戰斗,難道沒讓你有所領悟嗎?」
「娘娘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時降駕,祂有那么多的信徒子民,沒辦法每次都顧及到你。」
吳司捷沉默。確實,他現在的能力太弱,那時若沒有天上圣母降駕,怕是早就沒命。若沒有足夠的能力,他又該如何面對未知的考驗?
從前他覺得跟鬼神打交道風險太高,但還是被強制召回兩年半前來救席燁,又被開啟了神通,跟鬼王打了一架。
果然該來的還是躲不過,既然這是他的命,那他便不再退縮。
「好。那我該怎么做?」
林天富緩下神色,「你也不用擔心學不會,今天我們用比較簡便的方法來超渡,之后我再教你其他的。先替我去倉庫搬張桌子過來,還要拿黃布、小香爐跟兩本地藏經,我再教你怎么做。」
「天富叔,你也會超渡亡魂?」
吳司捷很訝異。之前他把裝著鬼魂的木葫蘆帶回來,交給廟中工作人員就直接離開了,也不在乎是誰送走鬼魂的,沒想到居然是林天富在做。
林天富笑道:「你阿叔這個宮主不是白當的,如果沒點本事,怎么鎮得住這里?好了,快去。」
吳司捷依言照做,接過林天富遞給他的鑰匙,熟門熟路地進了倉庫,搬出了一張木桌跟黃布、小香爐跟兩本地藏經。
林天富指揮他把桌子放在殿中央,再鋪上黃布,放好小香爐點三支香插上,而木葫蘆則放在香爐前面。
然而幾秒后,木葫蘆居然開始震動起來,令兩人皺起了眉。
「看來里面的鬼魂有話要說。」林天富說,「先放祂們出來吧,眾神在此,諒祂們也不敢造次。」
于是吳司捷便將葫蘆蓋子打開來,讓鬼魂們接二連三地從里頭鑽了出來。
十幾隻鬼處于正神云集的殿中,不禁面露膽怯,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免驚,只要你們安分,神明不會隨便處罰禰們。」林天富安撫道,見其中一鬼遲疑地看著他,又張口說了什么,他又回:「是由阿捷來超渡你們,阿捷你來跟他們說……喔,看來你還沒開天耳通。」
林天富這才發現身邊的吳司捷聽不見祂們說話,于是從口袋里摸出一張黃符,喃喃唸了幾句咒語后,貼在了吳司捷的左耳上。
「按呢你就暫時聽得見了。」
『在你超渡我們之前,我有話想跟你說。』
一個女鬼從鬼群中飄了出來,聲音鑽入了吳司捷左耳中。
吳司捷疑惑,等待著女鬼繼續說下去。
『其實,大仙原本有一個計劃,要我去執行。祂要我跟著你男朋友走,去吸他的精氣,但不能把他吸到死,要留他一條性命,讓他能夠正常生活,直到大仙給我指示,再進行下一步。』
吳司捷先是為妖鬼想害席燁之事而驚駭,也似乎能猜出前生為何席燁會自殺。
若有鬼魂常駐身邊吸食精氣,人的精神會越來越脆弱,更容易使邪祟趁虛而入,久了甚至會精神失常,即使到醫院看診拿藥也治不好。
席燁可能就是因為如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