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年開始,各社團也開始招募新社員,國樂社當然也不例外,開學后古媺霓去社團教室時經常可以看到生面孔,大多都是來體驗社團活動的大一新生,當然也能看到許多老面孔,例如終于畢業,卻考上研究所,再度留在彰化師范大學的李聿瑋,他本人表示:「反正現在出社會也不一定找得到工作,多當幾年學生不好嗎?」
古媺霓和林乘道的戀情在暑訓時已經在社團里公開,因為太常同進同出,加上肆無忌憚的牽手,社上幾乎大家都知道兩人在交往。四月時兩個人鬧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結果放了個暑假回來,居然開始交往了?大家最關心的是:「到底誰追誰?」林乘道說:「我不記得我有追她,一直都是她纏著我啊!」古媺霓說:「誰追他了?臭不要臉!」看來這謎團還有待釐清。
私底下,古媺霓像隻黏人的小貓咪,下課后就會第一時間找林乘道,一起吃晚餐,一起去社團活動,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回租屋處睡覺,一刻也不肯跟林乘道分開,她在林乘道租屋處過夜的次數實在太頻繁,幾乎等于跟林乘到同居了,以至于每次她回自己租屋處拿日用品跟換洗衣物時,都會被潘敏渝嘲諷:「哇哇,我們的林太太回來拿東西啦?兩位什么時候要結婚啊?」
古媺霓笑罵著:「你不要胡說八道!誰說我要嫁給他了?之后我爸媽來的時候你們不要給我亂講話,聽到沒?否則小心你們的舌頭!」
潘敏渝說:「哇哇,都睡在一起睡這么久了,還說沒有要嫁?你應該討好我們兩個才對,這么兇巴巴的,誰要幫你圓謊啊?徹夜不歸,不,是徹月不歸的小妖精。」
古媺霓跳起來勒住潘敏渝的脖子說:「你說誰是小妖精?你說誰是小妖精?」
潘敏渝說:「我這是在夸你好嗎?也不知道人家音樂大才子看上你哪一點,要頭腦沒頭腦,要身材沒身材,說你這臉長的還行吧,那國文系比你漂亮比你有氣質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怎么就看上你這丫頭呢?你不是九尾妖狐變的吧?你的狐貍尾巴藏哪兒去了?」
這些事古媺霓當然也想過,林乘道這么優秀,喜歡他的人肯定很多,別的不說,就之前那個林筱黠,雖然個子矮了點,但光憑那暴力的身材跟臺大法律系的頭銜,就足以輾壓她,林乘道為什么選了自己?
面對這個疑問,林乘道抱著她想了想:「其實我也不知道,就喜歡啊。」
古媺霓超級傻眼:「這是什么回答?你可以認真一點回答嗎?」
林乘道說:「因為你是你,所以喜歡你,你那時候跟我說的不也是這樣嗎?別人都不行,只有我可以,有說跟沒說一樣嘛!」
古媺霓想一想,好像真是這樣,第一眼看到林乘道,就有種說不出的好感,想親近他,想多認識他,沒有理由的,后面的那些外在條件,都是增強這種感覺而已,但并不是最關鍵的因素。
迎新茶會過后,吹管組的新成員大致底定,組練時間訂在週二晚上,團練時間訂在週三晚上,由于現任吹管組組長劉盈萱學的樂器是嗩吶,因此楊采耘自愿協助學習笛子的成員,林乘道作為全社公認的笛子首席,自然也有義務要幫忙。
至于打擊組,依然沒有任何后輩加入,就連想學揚琴的人也沒有,古媺霓雖然覺得有點沮喪,但沒人想學也沒辦法,她現在可以體會黃靖鵬當初一看到她想學揚琴,就喜形于色的心境。
第一次吹管組組練,古媺霓也參加了,當初拒絕讓她參加的楊采耘現在已經不是組長了,再加上國樂營時她用笛子吹了一首大團合奏曲跟一首笛子合奏曲,即使只是初學者水平,畢竟已經不是完全不會,其他學長姐們也沒有理由將她拒之門外。
除了過去會出現的老面孔外,大一生有5個,但根據過去經驗,人數會日漸減少,最后會留下來的大約就那么一兩個。劉盈萱雖然也有到場,但她自知幫不上忙,只是跟大家打聲招呼,詢問有沒有初學者想學嗩吶后,就自己跑到隔壁空教室去自行練習嗩吶了。
本來楊采耘是想讓林乘道主持練習,但林乘道遜謝:「你上學年做得很好,還是由你來主持吧,我幫你做個別指導就好。」
大一生中只有1個學過笛子,她是楊采耘的高中學妹,名叫吳若娟,讀地理系,其他4個都是完全不會的初學者,因此第一堂課就變成所有人協助初學者們吹出聲音的教學,古媺霓回想起去年,林乘道教她吹響笛子時,她心中的成就感,但也知道這僅是第一步,往后還要花費無數心血和時間,才能到達能夠加入合奏的水準。
古媺霓自知還不是能夠教人的水準,從林乘道笛袋里抽走一支d調笛,跑到陽臺去練長音跟吐音去了,練完基本功后,她準備練練林乘道推薦她先學的〈小放牛〉。
沒過多久,張祈豐也跑出來了,說起來張祈豐在國樂社的歷程也一樣坎坷,大一入社才開始學笛子,上學年比賽時練了大笛,雖說改了樂器,但終歸還是吹笛子,不像古媺霓直接去學了八竿子打不著的揚琴。國樂營時跟古媺霓一樣只在基礎程度的b組,雖然十分努力,但進步緩慢。這學年他接任社團文書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