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cello的拍點,進早了!」「笛子這兩次的強弱差異要做出來,中弱漸強、中強漸強!不要從頭到尾一路強,別的聲部都被你們吃掉了!」「拉弦統(tǒng)一弓法!早上分部課在做什么?組長,現(xiàn)在統(tǒng)一弓法!標在譜上,標在譜上!」
古媺霓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數(shù)著拍子找音,生怕敲錯又要被吳旭祥「洗臉」,也不知道是表現(xiàn)得比上學期好,還是真的問題不大,整個下午只被他點名了兩次。
團練結(jié)束前,吳旭祥語重心長說:「我希望明天早上的分部課,各組組長能針對今天下午團練表現(xiàn)不夠好的部分好好加強,我不希望明天我們還得陪某個聲部反覆練習同一段,我在講誰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不點名了,要是明天還是這種表現(xiàn),就不要怪我不給大家面子了。今天的團練到這里,大家辛苦了!」
解散之后,古媺霓稍稍放松下來,回頭看吹管組,林乘道正在指導幾個大一生樂段的強弱表現(xiàn),其他人也剛剛放松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間聊。她不知道演講廳幾點會關門,也不知道晚上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再來練,評估著要直接把揚琴留在演講廳還是再搬回社團教室去。
在她還沒下定決心前,大半的人都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林乘道也把笛子都收進笛袋里,準備走了,古媺霓叫住他:「學長!」林乘道轉(zhuǎn)過頭來看到她還在,開玩笑說:「還不走?打算直接睡在這里嗎?」
古媺霓還來不及吐槽,張祈豐從后臺走出來,看到古媺霓叫住林乘道,靠過來問說:「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嗎?」
林乘道看了張祈豐一眼,這已經(jīng)是他今天第二次看到張祈豐刻意向古媺霓搭話了,心里多多少少也察覺到張祈豐對古媺霓有好感,便揮揮手,刻意不對特定的人說:「今天辛苦囉!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轉(zhuǎn)身走向演講廳出口,沒想到才剛踏出演講廳,古媺霓便抱著譜本追上來,氣喘吁吁說:「等一下、學長等一下!」林乘道望向她身后,發(fā)現(xiàn)張祈豐并沒有跟上來,苦笑說:「我好不容易刻意幫你製造機會,你自己要把握啊!」
古媺霓滿臉通紅說:「製造什么機會啊?」
林乘道聳聳肩:「沒事,當我胡言亂語。怎么了?剛剛干嘛叫住我?」
古媺霓說:「本來是想問你……算了,反正也沒搬出來……」
林乘道似乎察覺到古媺霓想做什么,搖搖頭說:「回去休息了啦,苦練也要有個限度,回去好好放松一下,明天早上才有精力上個別課啊。」古媺霓點點頭,問說:「那一起去吃飯嗎?」
林乘道故意說:「你干嘛不跟張祈豐一起去吃飯啊?沒事總陪我這個老氣橫秋的人吃飯,不悶嗎?」
古媺霓嘟著嘴說:「我是怕你一個孤單老人自己吃飯?zhí)蓱z,才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不要拉倒,想跟本姑娘一起吃飯的人多了去,干嘛一定要找你?」
林乘道用食指戳了古媺霓的額頭一下:「很跩嘛,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哭著求我,要我?guī)退龑W會看懂指揮的動作,是誰啊?」
古媺霓揉了揉額頭,氣急敗壞說:「很痛耶,不要亂戳啦!戳傻了你怎么賠我?而且我根本沒有哭著求你好不好!你不要亂講!」
林乘道滿不在乎地把笛袋好好放在社團教室,譜本放進柜子里,不理會在他旁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瞎嚷嚷的古媺霓。收拾好背包后,林乘道有點不耐煩地對古媺霓說:「不是說要去吃飯嗎?快點。」古媺霓這才迅速收拾起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