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云霆擔心之余不禁聯想到余思年懷厲歲言的時候,他本來特別愛吃魚,但那會兒聞到魚肉的味道也會覺得腥味濃重。
厲云霆把余思年扶了起來,心情肉眼可見開始變得不好,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余思年和厲歲言只要有一點什么風吹草動,他透出來的氣息都是駭人的。
余思年撒嬌般扯了扯他的衣角,厲云霆的臉色才勉強緩和了一些。
他將余思年扶到沙發上坐下,不停地輕撫著他的后背,給他喂水。
厲云霆眉眼深沉,但盡量壓抑住自己的擔心:“明天去醫院看看好不好?剛剛還暈車……”
杜應澤在一旁感到無語,第一回聽到暈車也需要去看醫生的。
厲歲言同樣在一旁緊張地觀察著余思年的情況,小家伙學著厲云霆的樣子,也輕輕幫他的爸爸拍背。
“云霆哥哥別擔心,真的沒事,最近吃得多睡得香,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余思年害怕去醫院,也清楚自己沒事。
余思年抬頭時,看到吃瓜群眾一個兩個瞠目結舌,頓時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也是,就干嘔了兩聲,厲云霆著急得好像著了火似的,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
杜應澤看出余思年的不自在,忙擺手讓眾人各就各位:“快玩你們的去,人家夫夫兩的情調你們羨慕不來!”
眾人才陸陸續續散開了。
厲云霆陪著余思年休息了一會兒,對方再三強調自己沒事,他才勉為其難放心。
生日晚會繼續如常進行,當晚最高興的要數厲歲言了,小小團寵被大家帶著玩,很少有這么盡興過,以至于上車之后小家伙累得睡著了。
厲云霆讓他趴在自己身上睡,又牽著余思年的手,捏著他的指節:“還暈嗎?困不困?”
余思年挨坐過去了些,將腦袋靠在厲云霆肩膀上,整個人溫軟得不象話:“不暈,有點困了,”他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麻煩云霆哥哥到家了喊我一聲?!?
“安心睡吧?!眳栐砌皖^在他額上親了一下,用手將他也攬在懷里。
回到家中,厲云霆先把厲歲言抱回房間,便忙著給余思年放熱水洗澡。
余思年冒出一絲愧疚,明明才說好由他來試著照顧厲云霆的,可每次忙前忙后的依舊還是厲云霆。
而等厲云霆放好熱水、幫余思年拿好衣服出來后,余思年竟然靠在床頭邊睡著了。
——怎么會疲憊成這樣?
厲云霆心中那個不安的猜測越來越強烈。
他把人兒輕手輕腳塞進被窩里,幫他關了燈,然后離開了房間去了走廊。
厲云霆給杜應澤打去了電話。
杜應澤那邊還有嘈雜聲,應該還在路上沒到家。
“才到家多久就想我了?”杜應澤嘴貧了一下。
厲云霆沒和他廢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年年最近這幾天有些反常,我擔心……”
杜應澤在面對厲云霆嚴肅聊天的時候,也會端正姿態,豎起耳朵認真傾聽:“怎么回事?”
他同樣也擔心余思年的身體狀況,雖然這么些年厲云霆將他照顧得很好,但畢竟曾經受過那么重的傷,還有重病過一場,杜應澤不敢想象要是再重蹈覆轍一次,對厲云霆來說會是怎么樣的晴天霹靂。
就在杜應澤露出擔憂的情緒時,厲云霆冷不防地繼續往下說:“我擔心他是不是懷孕了……”
杜應澤的喉嚨好像飛進了一只蒼蠅,剛剛自己的一番擔心瞬間變成了自作多情。
他松了口氣靠在后座,不屑的語氣傳入聽筒:“你這撒狗糧就撒狗糧,不用拐彎抹角的!欺負我一胎都沒有就要生二胎了?”
厲云霆完全跟他不在同一個頻道上,眼底的光都扭曲了。
“我不跟你開玩笑,歲歲出生的時候,我魂都沒了……我不會讓他再冒第二次險……”
聽到厲云霆依舊儼然正經的語氣,杜應澤才收斂起那副不羈的態度,嚴肅對待了起來:“那你打算怎么做?要是真懷了,按照你家心肝那性子,能不要么?”
厲云霆深吸了一口氣,才平穩下語調:“所以我現在還暫時不敢直接擺到明面上說,我擔心年年胡思亂想……”
杜應澤沉默了片刻,皺眉道:“要不你這幾天先暗示著給他作思想工作,比如你很忙,根本沒有精力再照顧第三個了?”
想要扼殺余思年“倔強”的念頭,只能從厲云霆的方面入手。
厲云霆知道杜應澤并不能給自己什么有效的建議,他只是心口悶得慌,想找個人傾訴一番罷了。
自己的枕邊人他自己最了解,平時心軟得連一只蟲子都不舍得殺死,讓他去扼殺一條生命,還是至親的骨肉,厲云霆已經想象得出來,又會是和上回一樣的硝煙。
他還想說些什么,房間里有了些動靜,厲歲言好像醒了。
“先不跟你說了,歲歲好像醒了……”厲云霆掛斷了電話。
番外-年年歲歲常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