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年正在低頭按著手機,斑斑駁駁的光投映在他的瞳孔里,莫名顯得有一些微微的空洞。
有個陌生人加了他,備注【謝錦安】
謝錦安的速度極快,短短一點時間靠著一些手段和關系,便打聽到了余思年的學校和聯系方式。
這個時代通常都是有錢就能夠為所欲為的。
余思年毫不猶豫點了拒絕。
厲云霆沒得到他的響應,又說道:“還是覺得我天天做來做去都是那些菜,你吃膩了?”
直覺告訴自己,余思年近來是不對勁的。
余思年將手機放在一邊,抬起了腦袋,繼續吃飯。
他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早已失去了天真:“沒有,是我想讓云霆哥哥嘗嘗我的手藝。”
厲云霆勉勉強強信了他的說辭,情緒有些低落。
晚上入睡前,厲云霆在洗漱,余思年的父母聯系上了自己。
余思年把病情告訴了自己的父母,那邊擔心得恨不得想立馬過來把人接過去,但實際條件并不允許。
“年年,記得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這邊等叔叔嬸嬸安排好簽證那些,就立馬讓你過來做手術。”余思年的媽媽每回在電話里頭交代這些事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哭泣。
擔心影響余思年的情緒,通話通常不敢進行太久。
余思年清楚,就算是做手術,需要承擔的風險也極大,他并不能保證可以活著回來見厲云霆。
他的腦中忽而冒出了一個想法——長痛不如短痛。
兩人在一起才一年多兩年不到的時間,情侶之間分分合合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余思年再舍不得,也不能耽誤厲云霆可以找到更好的。
有一個決定悄悄地在他心里生長了起來。
厲云霆洗漱完出來時,余思年假裝閉上眼,側躺著在床的邊緣。
厲云霆把頭發擦干之后也上了床,自然而然地伸手要把余思年攬在懷里。
可沒想到,得到了對方的一下掙扎,那真實的一個反應讓厲云霆心跳快了一拍,心突然疼了疼。
這個動作對他來說是陌生的,以往他把手伸過去的時候,余思年會條件反射般往他懷里鉆。
厲云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慮了,近來心口也總是堵得厲害,隱隱有了什么不好的預感。
番外8-年年發現自己病情加重
心照不宣的變化在彼此心間悄然發酵。
厲云霆沒有說穿,心底隱隱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可以戳破這一層變化。
他如常每天細致地照顧余思年大大小小的事,依舊耐心得沒辦法挑剔。
然而他對余思年越好,余思年內心的負擔越是沉重。
這天厲云霆下班回家,他面上浮現著顯而易見的喜悅,跟余思年說:“我申請了年假,帶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即使厲云霆為余思年做得夠多,他內心還是認為不值一提,每天都想方設法逗余思年開心。
當余思年聽到對方這個提議的時候,不可否認,內心閃過真情實感的期待,兩人由于種種原因,還未一起出外旅游過。
但理智很快讓余思年平靜了下來,外出就要花錢,如今他還有什么立場讓厲云霆破費呢。
余思年壓下內心的躁動,垂下眼瞼,淡淡搖了搖頭:“最近、學習上的任務有點多……恐怕,沒時間出去了……”
他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更心疼厲云霆面對此答案時的反應。
但那人總是對他百依百順,從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一件不愛做的事情。
只見厲云霆露出熟悉的笑容:“好,那我們就不出去了,年假我也不取消了,在家給你做些好吃的,嗯?”
心底有無數個聲音提醒自己,立場必須堅定,不可以心軟。
但面對厲云霆款款深情的模樣,余思年實在是沒辦法做到分分秒秒都偽裝成鐵石心腸的樣子。
他還是妥協了,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頷首:“好。”
日子勉強平靜繼續過著,直到謝錦安親自找到余思年的學校位置。
這些天在余思年的再三要求下,厲云霆允許他一個人自己放學回家,沒有去接他。
余思年放學時,在校門口就看到一個陌生的人影沖自己招手:“余思年!”
那人喊得出自己的名字,但余思年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他是誰。
他站在原地發愣,不敢靠近。
那人迅速跑了過來,面上掛著善意的微笑,手上拿著兩瓶飲料,遞給了余思年一瓶:“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謝錦安。”
余思年反應了幾秒,沒有接過他的飲料,腦中過濾了一遍“謝錦安”這個名字,有了印象。
“拿著喝啊。”謝錦安又一次將飲料塞在他的手中,外向的性格讓他看起來十分熱情,周圍還有一些同學投來惹眼的目光,畢竟謝錦安的外形、穿著打扮,都十分光彩奪目。
余思年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