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了?”厲云霆發(fā)現他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他,“有同學欺負你了?”
在厲云霆的心中,余思年性格好,為人善良,經常擔心他會受人欺負。
余思年勉強擠出一個笑意,搖搖頭否認:“沒有,最近學習的課程有點難,所以有點累……”
厲云霆半信半疑地聽著,在路上給他買了一大袋糖果逗他開心。
可當下無論做什么,余思年卻沒辦法真正開心起來了。
束手無策的他如今也不知道該做什么選擇才是對的。
他上網查了許多資料,先天性心臟病的患者,假如不做手術的話,有些甚至熬不過一年。
期間還會受病痛折磨,還要花費一大筆錢吃藥。
余思年暫時偷偷服用醫(yī)生給他開的止疼藥,但對方再三提醒,手術越早做越好。
這天,余思年又瞞著厲云霆偷跑出來開藥。
把藥拿好之后,在醫(yī)院門口遇到了一個罵罵咧咧的男生,他看起來十分驕傲輕狂,言語間輕蔑地貶低他面前一個男孩。
余思年不喜歡多管閑事,壓下腦袋讓自己毫無存在感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卻不料被一只手突然勾住了脖子,用一巧勁將他整個人帶到了那人的身邊,余思年骨架小力氣也不大,竟然沒有辦法掙扎得開。
他聽到身邊這個男生警告他面前的男孩子:“別再纏著我!看到了嗎?我新男友!”
說完便連拖帶拽把余思年拉走了。
本來因為生病的事余思年一整顆心都已經寒透了,買完藥還遇到了這樣莫名其妙的事。
在拐角處,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瞬間決堤,他痛痛快快哭了出來。
嚇得那人像燙手山芋般彈開了手,這才把目光真實地落到了自己隨手拉來的余思年身上。
“誒誒誒!你別哭啊!我剛剛……我剛剛就一時心急拿你擋一下槍,我沒有惡意!”由于身高的差距,那人微微低了一下頭,垂眸看著眼前哭得不知所措的余思年。
一向在情場上游刃有余的他,突然之間亂了陣腳,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歲數看起來不大,哭起來的樣子……還挺讓人憐惜的。
余思年還在哭,他干脆在墻角蹲坐了下來,手里緊緊地握著那袋藥物,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快窒息了一樣。
“你先別顧著哭啊,我,我賠你錢!”他在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來,塞到余思年懷里,“我不是什么壞人,我叫謝錦安,這是我名片,你可以查查,我剛剛就是順手……”
謝錦安突然語塞,再怎么說都是自己的不對,他不應該辯解什么的。
余思年用力地抹了一下眼淚,生怕謝錦安誤會自己是故意找茬或者碰瓷,嗚咽地解釋道:“不、不關、你的事……我,我自己心里……難受……”
說完之后他又泣不成聲了。
謝錦安蹲了下來,牢牢地盯著他看,很快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那袋藥物,眼前白凈的男孩忽而勾起了他的憐憫之心,他問道:“你為什么難受?需不需要幫忙?”
余思年哭出來之后好多了,提醒自己也不能這么一直哭下去,他需要趕緊回家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情緒,但還是抽抽搭搭的,努力使自己的聲線不至于顫抖的那么厲害:“我、沒事了,謝、謝你!”
余思年從地上起來,用手胡亂拍了拍身后的灰塵,禮貌地向謝錦安欠了欠身:“我要回家了。”
就在某一瞬間,謝錦安忽然就產生了一種不舍得他走的沖動。
他跑到余思年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急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余思年的眼睛還蘊著水霧,抬眸看人的樣子,似乎輕易就讓人把心疼化了。
謝錦安有一剎那間走了神。
余思年愣在原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于是,他又重復了一遍,這次的語氣帶著些許小心翼翼的試探:“你,叫什么名字?”
對上余思年錯愕的反應后他又解釋道:“今天這么對你真是不好意思,留個聯系方式,改天我請你吃飯當賠罪。”
余思年堅定地搖了搖頭,他不喜歡和除了厲云霆以外的人接觸,厲云霆也不喜歡。
但謝錦安不愿意死心,那時候的他,或許覺得如果這么輕易放余思年走,往后就再也不可能遇見了吧。
他糾纏道:“就告訴我你的名字!”
余思年眼看時間不早了,謝錦安也有種得不到響應就不罷休的氣勢,他著急回家,不得不告訴了對方:“我叫余思年。”
“余——思——年,”謝錦安一個字一個字地重復了一遍,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真好聽。”
余思年再次欠了欠身,不安地和他道了別。
謝錦安揮了揮手,將這個名字發(fā)給了他的助理,他要余思年的信息。
但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這倒是讓他的助理感到十分為難。
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