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難受了太多個月,人兒終于愿意嬌氣了些,時常會窩在厲云霆懷里撒嬌。
比如,他看電視的時候,也喜歡厲云霆摟著他。
雖然肚子大了,但跟厲云霆比起來,整個人還是小小一只,厲云霆一邊陪著他看電視,一邊剝堅果給他吃。
余思年最近喜歡看《哆啦a夢》,每回看到機器貓從口袋里掏出心中所想的物品時,他都會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這天,他舒適地躺在厲云霆懷里,揚起紅通通的小臉,問出了這陣子糾結(jié)的一個問題:“云霆哥哥,你、有想過給寶寶起什么名字么?”
從懷孕到現(xiàn)在,其實余思年自己偷偷想過一些名字,奈何都不太滿意,他有時候想和厲云霆商量,又覺得離出生的時間還遠,便悄悄獨自先琢磨著。
眼看離寶寶出生的日子越來越近,他才情不自禁問出了口。
男人環(huán)著人兒懶洋洋的身子,把玩著他的手指。
他當然想過,從同意余思年留下這個孩子的那一刻起,厲云霆就已經(jīng)在開始學習如何當一個合格的好爸爸,那是他和他寶貝的結(jié)晶,他如何會不重視。
“年年有什么想法嗎?”男人故意貼在他的耳邊說。
余思年的指尖被他撓得有點癢,臉色已經(jīng)浮上一層緋紅,但沒有從男人的掌心中抽出。
他時不時看上厲云霆一眼,最近都是這樣,明明人就在他眼前,卻總是看不夠似的,要時不時將他收入眼底才踏實。
“我想云霆哥哥給寶寶取。”余思年大幅度地仰起頭,正好對上男人深邃的雙眼,繼而,他越靠越近,在自己的眼角印了一個吻。
這段時間厲云霆什么都不能做,唯一的一點慰藉,就是趁機親一親他。
旋即,男人的表情溫和明朗,從嘴里念出了兩人愛的結(jié)晶的名字,那樣虔誠和充滿感激——歲言。
“年年歲歲,都是我的寶貝。”略帶沙啞的聲音劃過余思年的耳側(cè),像是置身于大海中心,四面八方都因他的話而起了波瀾。
他們的寶貝,有了一個賦予意義的名字——厲歲言。
“我的乖寶寶,怎么哭了……”厲云霆將他的寶貝擁在頸項處,一遍遍撫著那頭細軟的黑發(fā),他知道人兒是喜極而泣,卻還是舍不得看他掉一滴眼淚。
轉(zhuǎn)眼間到了預產(chǎn)期那天。
厲云霆已經(jīng)陪著余思年在醫(yī)院住了三天。
男人這些天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他心里堵得慌,越臨近這一天,他心中就越是躁動不已。
他擔心得連呼吸都變得滯澀,即使所有人都告訴他,一切正常。
厲云霆在網(wǎng)上查過一些案例和視頻,孕夫的生產(chǎn)過程要比女性艱苦難熬,需要經(jīng)受的風險也比一般人大,厲云霆將這份憂心隱忍了將近十個月,似乎在最近這幾天一下子被爆發(fā)了出來。
臨進產(chǎn)房前,余思年還反過來安慰他。
男人眼圈已然赤紅,脆弱的反應深深地刺痛了余思年的眼睛。
厲云霆為數(shù)不多的軟弱,統(tǒng)統(tǒng)都是因為過于在乎他的心頭肉。
整個生產(chǎn)經(jīng)歷了四個小時,父子平安。
當被允許進去看望余思年時,厲云霆的雙腳已經(jīng)無力得走不動了。
這四個小時,幾乎是用了厲云霆全部的意志力,額上冷汗涔涔。
男人直接越過了抱著寶寶的護士,極具男人魅力的身影率先撞入了床上虛脫人兒的眼睛里。
雖然一切順利、平安無事,但生孩子也是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回來,此刻的余思年就像一條海岸上擱淺的魚,蓄了唯一一點氣力,喊了一下他最愛的這個人。
厲云霆不敢輕易碰他,眼眶紅得刺目,發(fā)出的聲音中有顯而易見的哽咽:“寶貝答應我,我們就要這一個就好……再也……”再也不要他的年年經(jīng)歷這樣的痛苦了。
余思年為了讓他安心,虛弱地點了點頭。
一旁抱著孩子被冷落的護士有幾分詫異,這是她接生以來唯一一次遇到一個男人將注意力全然放在產(chǎn)夫身上的。
懷里哭得聲音嘹亮的寶貝,被自己的父親忽略了,像是知情一般,慢慢哭得委屈極了。
“云霆哥哥……你、怎么不、去看一看寶寶……”
余思年臉上淌著細汗,卻擋不住那一臉幸福滿足的笑意,這個小天使的到來,讓他的幸運值變得越發(fā)沉甸甸的。
他總懷著一顆虔誠感恩的心,感謝上蒼給予的這一切,感謝男人無條件愛他,感謝小天使的降臨。
可厲云霆遲遲不肯離開余思年的床前,直到護士過來檢查,他確認余思年徹底沒事,才愿意挪動自己的腳步。
厲云霆從護士手中接過厲歲言,小團子哇哇大哭,直到落到父親的懷中得到了安全感,才慢慢減弱了哭聲。
小寶貝還未睜眼,但從五官的雛形和哭聲來判斷,活脫脫一個小年年。
厲云霆這下愛不釋手,濃烈的父愛這會兒才表露出來。
他將厲歲言抱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