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形仿佛又回到了彼此相依為命的時光,余思年心里酸酸脹脹,但他沒有說什么,接過泡芙咬了一口。
香甜的味道讓他的心口舒服了不少,并且,他還見到了余沫。
厲云霆提著的心才慢慢松懈一些,他的眼神一直落在余思年身上,細細觀察他的每一個反應,待看到余思年露出這段時間罕見的笑容,男人不自覺也跟著笑了。
很快,余思年注意到了這道熱烈的目光,冷不丁說出一句讓其哭笑不得的話,他問厲云霆:“云霆哥哥,你是不是也想吃……”
厲云霆微微一怔,隨后氣氛變得輕松起來,他故意逗趣道:“想吃,年年給不給?”
豈料,平時慷慨大方的人兒此刻卻露出了為難的反應。
旁邊的顧宇見狀心道:這下是沒愛了……
繼而,還聽到余思年悠悠出口:“只有半個了……”
他本來計劃留給余沫的。
他心虛地嘟囔著:“先、先給沫沫……試一下……”
厲云霆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半個泡芙吃起醋來。
他更沒想過的是,接下來一周時間,他每天都必須泡在醋缸里游走。
余思年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余沫身上。
他生怕余沫在學校餓肚子,自己親自烤小蛋糕和牛軋?zhí)牵瑴蕚渥層嗄瓗Щ貙W校吃。
顧宇看著余思年忙碌的背影,不禁安慰起他失落的上司:“這……能讓他轉移注意力也是一件好事。”
厲云霆何嘗不為此高興,奈何心里的落差太大,讓他不經意從臉上表露出來。
余沫在旁邊跟余思年聊天,兄妹兩人雖然平時也經常電話聯(lián)系,可見到面了,還是不由自主喜歡黏在一起。
她大概是注意到了厲云霆落寞的身影,不禁提醒了自己的哥哥:“我覺得……厲先生的心情、好像看起來不太對勁……”
余思年抽出了視線,眉頭輕皺著,模樣看起來竟然比厲云霆還要無辜。
厲云霆對上他的視線后,卻立即換了副面孔,對他淡淡一笑,但依然掩不住精氣神上的低迷。
余思年的雙手沾了一些奶粉,這會兒騰不出空來,只能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先完成。
余沫托著臉頰在旁邊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發(fā)笑,余思年被她盯得有點心虛:“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余沫笑意盈盈:“哥哥,我覺得厲先生好愛你啊……”
眼前的余思年,雖然孕肚明顯,但他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卻依舊有著不經世事的純真,倘若背后不是有個人如此寵愛你,這份無意識的安逸不會如此自然。
而一個快當爸爸的人了,臉皮還是薄得厲害,被自己的妹妹說兩句,便輕易羞紅了臉。
“你、你干嘛突然說這個……”
余沫起身抬手將余思年臉上沾著的一點面粉擦掉,笑著準備繼續(xù)逗他。
不料這時厲云霆突然走了過來,他的神情錯雜,但在對上余思年的眼眸時,瞬間又不經意露出溫柔來。
“累不累?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拿了張紙巾,仔細地給余思年擦了一遍臉,動作和表情好像一灘溫和的春水,兩人一湊到一起,似籠上了一層幸福的光暈。
“云霆哥哥我不累,等這個凝固了就可以切了。”余思年始終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要不是余沫在現(xiàn)場,厲云霆又忍不住想親他了。
余思年垂下了眼眸,不經意間掃到了厲云霆拇指和食指之間的一道劃痕,雖然已經結痂了,但傷口看得出是不輕的。
余思年眉頭一緊,慌亂地握住了厲云霆的手掌,急切道:“這里、怎么劃傷了……”
看這傷口的愈合情況,起碼是兩天以上了,可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厲云霆欲將手掌抽回,卻被余思年死死地拽在掌心里。
一旁的余沫識相地離開了。
“沒事啊寶貝,這都是小傷,你不用這么緊張的。”
余沫前腳一離開,厲云霆又趁機親了余思年一下,最近兩人除了睡覺時間都很少有獨處的時候。
余沫坐到了顧宇身邊,兩人一同觀看著這如糖似蜜的場景。
顧宇不禁拆穿道:“這厲先生是不是故意的?苦肉計?”
余沫沒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圓圓的,思索了幾秒后才明白了顧宇的話,止不住笑出聲來:“我還看不出,厲先生這么幼稚……”
顧宇挑了挑眉,調侃起她來:“我說你也要改口了,總是厲先生厲先生多見外,他們都結婚多久了,怎么樣都要叫哥吧……”
余沫擺了擺手,笑著看向她的哥哥:“你別看我哥哥這樣,其實對厲先生也有很強的占有欲,那是他的專屬稱呼,別人喊的話他實際上是會介意的,只是不善于表達……”
余沫垂下眼簾,有種苦盡甘來的慶幸。
不遠處的兩人如膠似漆,明明說好準備給余沫帶回學校的蛋糕和牛軋?zhí)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