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任何回應。
直到他心慌地準備下樓找顧宇時,窗臺外一點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
風聲動蕩,雨水激烈地拍打在窗戶上。
厲云霆抱著試探的心態走了過去,果然,陽臺的落地窗開了鎖,他將其推開,一個悲涼無助的身影蹲在地上,見他到來,慌亂地想從地上起來。
厲云霆一陣心悸,濃烈的心疼侵蝕著胸口,但他沒有多問,上前直接將人溫柔地抱進了屋里。
他的寶貝受苦了。
余思年被他抱進來之后,也悶聲不吭,他將臉抵在厲云霆的肩上,雙眼空洞地望著空氣發呆。
剛才,那家保險公司再次打來,核對自己的身份信息。
那些舉動一遍又一遍地在提醒著他,謝錦安不在了的這個殘酷現實。
房間驟然陷入了讓人難以呼吸的低氣壓中,厲云霆只是攬著他,輕撫他,好像陷入了某種思考之中。
之前心理醫生建議,當孕夫的情緒出現低落時,先別急著去刨根尋底,要先給予足夠的陪伴,待情緒稍微好轉才進行溝通。
厲云霆聽進去了,但感情上卻有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涌上喉嚨口。
他很擔心自己沒有照顧好余思年。
這時,余思年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突然像只受了驚的小貓,顫身地往厲云霆懷里躲。
他似乎很抗拒來電鈴音,扯著厲云霆的手臂,發出可憐的哀求:“云霆哥哥……我不想接……不想接……”
番外19-厲先生爭風吃醋
厲云霆將手機迅速奪過,按了關機。
懷中人那無助的眼神把厲云霆的心都穿透了。
“好,我們不接不接,寶貝不怕……”厲云霆的語氣特別輕,唯恐嚇到他。
余思年的呼吸聲沉重,顯然被嚇得不輕。
大概過了十分鐘,他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他不希望讓厲云霆擔心,自己更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只是心疼得厲害。
那種突如其來的生離死別之痛,時隔多年,又再次從塵封已久的記憶中被勾起。
“有人打電話告訴我……錦哥……錦哥……不在了……”那雙眼睛濕漉漉的,好像一放松,就會落下延綿不絕的水珠,但他好像試圖在努力克制著,心口微微起伏,聲音發著抖。
厲云霆一怔,眼眸深不見底,他極力想隱瞞的事情,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
在孕期內被余思年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是厲云霆始料未及的結果。
厲云霆一時之間被難住了,他竟不知道組織什么樣的詞匯來安撫余思年。
善良的人兒總是對所有人心懷感恩,更別提真正對他有恩情的謝錦安。
這樣的噩耗對余思年來說,是他無法負載的痛苦,厲云霆說再多都無法稀釋這份驟然而來的悲慟。
“寶貝,你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乖寶寶……”厲云霆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著最后的平靜。
余思年這副樣子,他比誰都心疼,但他暫且不能流露出一絲脆弱。
余思年隱忍得嘴唇都白了,眼圈紅得要滴出血來,卻始終將情緒收著,硬生生把這份痛楚試圖掩藏著。
直到厲云霆真情實感的安撫落下,懷中的人兒才痛苦地用雙手捂住了眼睛,克制不住地嗚咽出聲。
厲云霆的心快要被扯出來了,他無法替對方分擔這份悲痛,只能給予無聲的陪伴。
余思年哭完之后睡了一覺,厲云霆不放心,讓醫生過來家里一趟,測試結果不太樂觀,余思年這樣的狀態,很容易會有抑郁的跡象。
厲云霆直接安排了一間客房,讓心理醫生暫時住在家里,方便隨時隨地了解余思年的情況。
——這時候十分需要家人的陪伴與照顧,多帶他出去散散心,要疏導他說出心里的想法。
這是醫生的一點建議。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余思年時常會在夢中哭醒,小心翼翼的、克制不住的,不知道是否夢到了不好的事情,每回都要厲云霆抱起來哄才能繼續入睡。
短短的一周,余思年憔悴了不少,特別是那雙原本水盈盈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時常黯淡無光。
厲云霆知曉,必須讓他盡快接受謝錦安已逝的這個現實。
余思年這個階段還不能去墓園看謝錦安,有迷信的說法,也有厲云霆自己的擔憂。
此時此刻,他唯一的籌碼,就只有余沫了。
厲云霆私自聯系了余沫,跟她說明了余思年的情況,讓她和學校請假幾天,回來陪陪他。
余沫對余思年的緊張自然不比厲云霆少,當天就辦理了請假手續,顧宇去把她接回家的。
果不其然,余思年看到了至親的人,那雙黯然無神的眼睛,終于有了一點色彩。
“沫沫,你怎么突然回家了?”
雖然有疑惑,但他顯然開心了不少。
余沫在路上給他買了香草泡芙,因為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