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應澤被他的問題氣笑了,反駁道:“厲云霆你沒毛病吧,水煮牛肉不放辣椒叫什么水煮牛肉,你干脆直接白灼得了!”
他坐在家里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語調輕飄飄的:“我才不去問這么傻x的問題,我要面子。”
可厲云霆完全不在乎他的吐槽,繼續問下一個令杜應澤嘔血的問題:“有沒有什么健康的飲品喝起來像可樂口感的?他要是能做出來,多少錢我都愿意出。”
下一秒杜應澤就氣急敗壞了:“他要是能做得出來!這錢我來出!”杜應澤看了一眼時間,音量抬高,“厲云霆你沒搞錯吧,這么晚了就是打電話過來侮辱我智商的?”
杜應澤突然遲疑了幾秒,即刻反應過來,脫口而出準備問出自己的猜疑:“不會是你家心肝、你家心肝……”后面“出什么事了”杜應澤及時咽了回去,這是厲云霆的忌諱,他不準許別人說余思年半句不吉利的話。
“你家心肝想吃?”杜應澤換了個說法,試探問道。
厲云霆不假思索“嗯”了一聲,詳細說道:“年年很少提要求,他既然說出來了,肯定是很想吃,但如今飲食需要清淡,他吃不得那些……”
杜應澤恍然大悟,但這個忙他實在也幫不上,只能替厲云霆另出主意:“他現在肯定是因為肚子慢慢大起來,太辛苦導致了一點異樣,你過來我家吧,我讓廚師教你做兩道拿手的,回去保證把他哄得服服帖帖……”
余思年雖然愛吃厲云霆做的菜,可畢竟水平有限,來來去去都是那一些。
他也在嘗試學習新花樣,但非常時期,他還是比較放心交給專業的廚師做。
杜應澤話點醒了厲云霆,他突然憶起,自己確實有一陣子沒有親自為余思年下廚了。
他強調道:“你讓廚師先確認一定要適合孕夫吃的,每一種調味料都不能出差錯……”
杜應澤無奈地嘆了口氣,終究沒有繼續調侃他,但還是不輕不重發出一句感嘆:“我就不明白了,這全國每天都有多少男男女女懷孕,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些醫生和廚師,還要不要活了……”
可厲云霆卻平靜無波地陳述出了一個事實:“不一樣,我就這一個年年,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他不管別人怎么想,在他厲云霆這里,余思年就是嬌貴的。
“不說了,我明早就過去。”厲云霆單方面定了時間,便掛了電話。
留下對面的杜應澤又一頓罵罵咧咧。
次日一早,厲云霆如約而至杜應澤家中,由于時間過早,廚師還沒出現在家里。
杜應澤被逼得從被窩里起來,臉都還沒來得及洗。
他頂著一頭蓬松凌亂的頭發,疲憊的臉上滿是嫌棄:“你有沒有搞錯,才幾點……”
厲云霆正色道:“趁年年還沒醒,早點做完早點回去陪他。”
杜應澤在腦中胡亂盤算了一下,質疑起厲云霆來:“還有差不多五個月才生吧,你這確定每天都要粘著?小心他煩你……”
杜應澤吐槽完之后,便先回房洗漱了。
再次出現在厲云霆面前時,還梳了一個整齊光亮的發型。
惹來厲云霆的不屑:“見我不需要精心打扮,快催一下。”
杜應澤也不滿地睨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想啊,齊森臨時喊我出去接他,家里就留給你了,愛怎么弄就怎么弄,記得交保護費就行。”
提及齊森,杜應澤臉上被吵醒的怨氣才煙消云散。
別說這個時辰了,要是齊森凌晨三四點讓他起來,他也毫無怨言。
杜應澤出門不久,家中的廚師就過來了。
看到厲云霆的時候一臉抱歉,因為路上堵車了。
不是自己的下屬,更何況有求于人,厲云霆自然不會有什么怨言,他剛剛跟顧宇再三確認過了,余思年還在睡著。
杜應澤家中的廚師雖然沒見過厲云霆幾次面,但關于對方的名聲早有耳聞,起早貪黑過來特地為家中夫人學習新菜品的,這倒是讓廚師另眼相看了。
學習過程中,厲云霆認真、專注的態度,讓廚師產生了一種世界級廚神比賽的錯覺。
廚師是一個年輕但穩重的男性,自己也有一個男朋友,但對方的性格和厲云霆差不多,冷淡、漠然。
這對外和對內的態度也一直保持一致,自己從未被特殊偏愛過。
年輕廚師不禁主動和厲云霆挑起話題:“厲先生,當您的愛人,一定很幸福……”
不僅享受體貼和寵愛,并且這一份情感僅針對自己一人,是獨一無二的。
可厲云霆內心有一個十年如一日的答案,他想起那張讓他心都化了的臉,眼里寫滿深情:“能做他的愛人,我很幸福。”
厲云霆的表情幸福得好像會灼傷年輕廚師的眼睛,他慌亂地別開了眼。
他想起家里的愛人,或許從未愛過吧。
他教了厲云霆兩道硬菜:醬淋鯖魚和龍蝦濃湯,都是根據孕夫的營養建議重新獨門創新的